22 December 2006

童真

還有點童真的我,剛出版了兩本兒童故事書,但我不知道在哪可以買到,有興趣找來看的朋友要辛苦了,找到的話請告訴我。

我個人喜歡《石巨人的心》,因為它不止是個兒童故事,成人讀也會有所得著。故事有兩個結局,其中一個比較傷感,難得出版社給予我這個空間,這也是我喜歡這故事的原因。


20 December 2006

打火機

打火機靜靜待在絨布盒子裡,長方形機身凝固著薄薄的光芒,即使冷風掠過,也不會吹散。我繫緊頸巾,呆在櫥窗前,那橙色的機身令我想到燒得正紅的煙頭,我從來覺得,那是久傷未癒的傷口,這刻結出灰黑的傷疤,下一刻又滲出鮮紅。

我不吸煙,也討厭人吸煙,如果你問我原因,那就得跟我並肩走回二十多年前的觀塘,穿梭在裕民坊一帶的舊樓間,頭頂的霓虹招牌規律地閃動,有一道紅光跟隨我們的步伐,從一個招牌流到另一個,爬過不同樓宇的外牆,最後停在一個照相店的招牌上,而我們也在招牌下站住,面前是爸媽和小時候的我。

阿媽牽著我的手,在一旁看著阿爸跟他朋友談話。那個瘦削男人衣著單薄,曲著身子坐在樓梯上,那擠作一團的笑臉在我回憶裡就像一張狗臉,他舞著雙手,手裡的煙就在半空中劃出煙絲。不知道阿爸跟他談起什麼,他看著我,然後那招牌上的紅光霍地鑽入那煙裡,燃起紅火,毫無先兆下,他把煙頭燙在我的肩頭上,我驚慌地縮退(或是阿媽第一時間拉開我),但衣袖已燒穿,肩膀頓感疼痛。我怕得要哭出來,阿媽連忙安慰我,阿爸跟那人爭吵,他還想伸手摸我,阿媽攔住他,把我帶走了,阿爸留下來跟他爭辯,之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這是第一次被父母以外的人傷害,回憶像個久未痊癒的傷口一直纏繞著我;對煙的嫌惡由此而來,一直像胎記般鮮明,從沒淡退。這天我凝望著櫥窗裡的打火機,想起一個朋友,
不期然有送他禮物的衝動。我覺得自己變了,隨著身邊的人和事物不斷消逝,我也像鱗片剝落過後不再是從前的我,不知不覺地。

15 December 2006

星洲炒飯

現在回想起來,點星洲炒飯的原因不過是貪玩,快餐店其貌不揚,光顧和點這古怪食品兩者都需要一點勇氣,但因為是無關痛癢的事情,所以當花苑說:真係食依度?我已經領先走進去了。

看到餐牌上解像度極低的照片,炒飯就像橙紅的一片廢墟,花苑以為是西炒飯,我毫不猶豫地叫阿姐來落單,那天天氣還沒轉涼,花苑點了沙嗲牛麵和凍檸茶,我喝著熱奶茶想像楊州炒麵、西炒河和乾炒牛飯等不同的組合,其實都幾好玩。

花苑點起香煙,那根幼長的白色煙卷仿如走綱線特技人手握的平衡棒,在她的指間左右搖擺。我告訴她同學聚會的事情,那種聚會從前是以文學為中介的,談論詩作、分享喜歡的書和作家,但今天已變成另一種活動,話題圍繞著供車、供樓和湊仔經。我沒有談論
這些話題的資格,我幾乎是沉默的,等到別人問我,我就回答,我不會說謊,但我會選擇,把沒趣的話收起來。有人追問我,例如問我辦《月台》入不敷支的,到底為了什麼,這時候我顧左右而言他,其實她是知道的,從前她知道答案,但她早已忘了。

師兄抱著他的BB女叫我早點結婚,我坦白回答還未有打算,可能就這樣子生活下去了;他緊張地著我再三考慮,叫我想像日後萬一有事住進醫院裡,沒有家人探望的可憐場景。我明白他的好意,然而當花苑捺熄煙頭說:你師兄依D咪成個
保險經紀咁囉。我又忍不住壞壞地笑起來。

事後證實餐牌上的照片拍得很差,
星洲炒飯跟炒米一般的黃色,配料包括叉燒、蝦仁、蛋、洋蔥、青椒和紅椒,吃慣星洲炒米的我們雖然覺得這樣子很可笑,但卻不能否認味道是出奇的好。相反花苑點的沙嗲牛麵,本是快餐店裡最最最穩陣的食品了,幾乎不會差到哪裡去,卻意外地難吃得未食夠半碗就收皮。


07 December 2006

荒誕和廢墟

韓三明在飯館等小馬哥吃飯,卻一直未等到,打電話給他也沒有人接聽,這時背後三名京劇打扮的人圍著桌子玩手提和PSP的情景,惹人發笑,卻彷彿預告著小馬哥的死亡;及後電話鈴聲「上海灘」在廢墟的瓦礫裡響起,像浪濤一樣奔流不息,韓三明循著響聲追尋,終在亂石堆裡找到他的屍體。人的生命短促無常,城市的命運也不遑多讓,韓三明從債主手上以三萬塊帶走失散十六年的女人,團圓的時刻,破屋外一片城鎮景象寂靜平和,卻有一座大廈在毫無先兆下倒塌成瓦礫和灰塵。以上都是「三峽好人」的情節。

在「戀愛夢遊中」裡,城市同樣荒誕和脆弱。在史提芬的夢中,城市以摺紙勞作的姿態出現,在夢之海裡如軟珊瑚隨浪擺動,或在火山下全然瓦解,然後由米通紙像植物重生一樣從沙漠上再次建立起來。在這樣的城市裡,人的命運也難免荒誕,叫我最詫異的,莫過於史提芬發明的「一秒時光機」,以及他創作的藝術月曆竟在通俗和情色泛濫的月曆市場上一紙風行。

香港是第三個荒誕和脆弱的城市,天星碼頭已被圍起,堆土車進駐現場,像螻蟻一樣每天剝蝕碼頭的部分。在這裡我無可避免地遇上為數不少的荒誕事情,有些叫人快樂,有些叫人發愁,近日發生的包括以下幾件:
  1. 中學同學發結婚喜帖,表弟也在同一個月結婚;
  2. 收到一本沒有名字、封面封底均畫滿星星的書;
  3. 收到同齡髮型師的電郵,她參加CASH時用的筆名令我大笑;
  4. 某報的稿費在「已經發出了」很久的情況下,還沒收到;
  5. 兩位作者發牢騷,告訴我某本地前衛文學雜誌經常弄錯作者簡介,事後處理手法令人不快;
  6. 因TW待到凌晨五點上床睡覺,夢見自己用剪紙拼貼的手法修改小說,八時醒來;
  7. 從夏夏口中得知,不少台灣人都把《月台》記成《車站》,原因不明;
小馬哥說:「這時代不適合我們了,因為我們太懷舊啦」,天星一天一天被拆毀,這城市一天一天改變形貌,然後把我拋在後面;我被遺落在廢墟上,預感自己遇上的荒誕事情將永無止息。

01 December 2006

狂亂12月

TW修改指示來了,接下來這星期又將陷入狂亂寫作狀態。
早前還一度擔心ALA接唔到 job,但近日又有幾項工作湧至,
雖然部分寫作班已經教完,但十二月看來將會很繁忙,
我還未有時間去整理自己的思緒,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一年一度的牛棚書展正式舉行!
紅紅綠《月台》會於星期日下午四時半至六時有活動,
大家也來吧!
同場還有花苑的手工藝地攤,上面版畫印製的穿繩簿是限量品之一,
因為有魚,所以我愛死了。營業時間如下,萬勿錯過!


12月1日--時間:18:00—21:00
12月2日--時間:15:00 to 21:00
12月3日--時間:15:00 to 21:00
12月4日--時間:15:00 to 21:00


26 November 2006

公魚之死

活難,死亦不易(朱天文《荒人手記》) 。

家裡唯一的公魚,去年五月出生,扇形尾巴上青黃藍黑漸變的鱗片,在魚缸裡會閃出耀眼光芒。每條魚都有自己的個性,牠謹慎而懦弱,不會追逐搶糧,也不會貪吃比自身體形大的魚食,隱隱有紳士之姿,但正因為這性格,使牠的體形一直沒長得很大,比起同日出生的母魚足足小一倍。

一個月前,公魚的尾巴開始潰爛,像破落的牆漆逐片散失。那時天氣開始轉涼(低於27度),我開動加溫管,保持水溫在26度以上,定期換水,但爛尾情況一直沒改善,我想牠是太老了(孔雀魚壽命一般是一年)。四天前的晚上,牠倒樹樁的沉在缸底,待我發現時,母魚已搶先一步咬住牠那破碎的尾巴,公魚擺動身體掙扎,像船尾的機動船槳發狂地拍打,彷彿要從旋渦逃出來。我忙用魚網分開牠們,把公魚放入幼魚養殖缸,好使牠跟其他的魚分隔,一場殺戮才得以停止。

在養殖缸裡,牠仍舊倒樹樁的浮游,幾乎失去游動的力量,我想,這樣子牠是無法進食了。當晚我如常餵魚,我習慣餵食前用指頭敲打缸身,魚從小熟習這震動跟魚食的關係,會第一時間浮上水面覓食;眾魚如逆向的閃電由下而上,不停張合嘴巴似要撕裂水面的網,拾食來自另一世界的嗎哪;公魚以殘破之軀匍匐游升,銜得一粒魚食復又沉回缸底,之後就沒有氣力再游升上來。我望著那扭曲的魚身,因牠終得離去而悲,亦因牠與我微妙之默契而喜。

之後幾日牠的情況反覆不定,終於昨晚離去,蒼白魚身失去光澤,魚頭指向缸底,像平日啄食石上青苔。相隔一天,青苔又再長厚。


24 November 2006

心慰模擬

我認識可洛是因為在阿麥買到他的《幻聽樹》。書買回來就擱在一邊,三月的時候知道他要來中大主持文學月會,但那時莊務一堆,宿舍也有宿賽,緣慳一面。直到幾個月前把書拿出來讀,漸漸就有種要認識這個人的衝動,我在書上找到他的網址:sleepylok.com,覺得他會在什麼地方沿用這個稱號,於是就嘗試在MSN的連絡人搜尋,果然找到了他。

可洛寫東西,但很喜歡藝術,我們在MSN上常談到的是畫。我想在生日前出一本自己的書,簡簡單單地收錄自己寫的東西,做一個紀念,但對出版的事一竅不通,於是便問可洛,沒料到他會爽快地做我的顧問,給予我很多意見,還替我找來印刷廠的資料。某天我決定改變自己多年來的髮型,就想到去電髮前跟他見個面(擔心電髮後樣子很難看),他答應了,但一直夾不到時間,這樣半個月又過去了。

今天跟可洛約在沙田火車站
見面,他穿著綠色長袖襯衣,棕色直條子長褲,背著一個肩袋,手上拿著大大本的雜誌。原來那本是《Zip Homme》,封面是軟硬天師,他到銅鑼灣跟ZIP的舊同事午飯,順便取回這本書,聽說裡面有四個他寫的訪問呢,不知道是什麼呢?

他建議去喝咖啡,但我想起麥當勞有邪留丸公仔換,於是我們就到麥當勞去了,我買開心樂園餐換了一個彈吉他的邪留丸,可洛就幫我換來一個玩呼拉圈的電子蟲。兩個都很搞笑,聽見邪留丸會唱歌仔,簡直開心得想大叫起來。

不過原來可洛不開心,他說要化悲憤為食量。他失戀了,昨晚女朋友跟他提出分手。他昨晚還做噩夢,夢見電影院內女朋友背對著他,跟身旁一個不知是誰的人說話,完全漠視他的存在。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所以只問他一句:這是決定了的事嗎?他點點頭,說過一個月再打算,現在死纏爛打的話,連自己也會討厭自己。我們沒再待在這個話題上,東拉西扯地談起來,例如他教寫作班的苦與樂,社工系課程、兒時大大小小的趣事等等。最搞笑是他告訴我小時候曾替一條魚做心肺復蘇法,之後我們還玩了神奇貼紙機,只要把一張紙條從前面放進去,再在後面輕輕一拉,那紙條就會變成貼紙了,大特價$16一盒,好抵玩。

印象中可洛是個情緒異常平穩的人,不憤怒、不大笑、不悲慟,希望傷心的事快點過去,祝福他能找到快樂的神奇__機。



18 November 2006

連零食也打擊我

一向跟零食絕緣,除了水果,家裡甚少出現正餐以外的食品。但最近,在毫無先兆下,走在街上的時候總有吃的衝動,細薯條、熱咖啡、巧克力,全部是熱量驚人的東西。這可能是自我壓抑反彈的結果,平日我會迴避這些高熱量食品,以及彷彿由化學物製成的零食(當然我明白一切事物都是化學元素構成),自我壓抑到達臨界點,反彈觸及生理需要,但心理仍未覺醒,於是有了表裡不一的行為。

但轉念間,更有可能的是,我不自覺地需要能量。

我無法清楚說出需要能量的原因,那或源自一種內心的恐懼或不安感。夜裡望出窗外,我會看到路旁的樹影構成一張鬼臉,有一段日子,在廚房望出窗外就會看到一張清晰的鬼臉,瞪著眼睛,裂口而笑,我明知是樹葉,佇足凝視,良久仍不減那鬼臉的具體和真實。今晚,我又發現最愛的鳳凰木在夜裡化成一個骷髏,並長有美杜莎的蛇髮。我幾次別過臉去,隔一段時間再重新審視,確實了的妖魔注定無法除滅。

我想我得搞清楚需要能量的原因,吃高熱量食品,無助我擺脫這些恐怖的想像,也無助我在工作、寫作、待人處事上有更好的表現,我相信這舉動是徒勞的,大概令我胖起來以外別無其他,那裡面一定有更深層的原因,
但我可能永遠不會知道。我應該肆意進食,還是時刻儆醒?可能,這不過是當下的妄念而已,我想跟垃圾擁抱,於是以進食垃圾食品表現這個內心願望(咖啡和巧克力有其高貴的形象,但不離垃圾本質),那是《體育時期》裡說「至少垃圾光明正大/至少垃圾實實在在」的類似的反嘲吧?是對自身的反動,像是內在的我要推翻外在的我那個狀況;而本我是庸俗又怕事,是擁抱垃圾也會快樂無比的傢伙。

家裡有朋友從台灣帶來的鳳梨酥,這時候一種無力的感覺又襲來。


13 November 2006

同齡 2


我的髮質很硬,頭髮長了就會蹺起,很難打理,中學時我會留長長的頭髮,用劉海蓋住眼睛。出來工作後,我就失去打理長髮的耐性,要不是短髮顯得我年紀更小,我就會以平頭(甚至skinhead)示人。


頭髮長了,今天我去剪髮,遇上那個跟我同齡的女孩。我問她「你升職了嗎」,她就認出我來。她真的成為髮型師,那我姑且冒性命危險,讓她施展本領。她穿著一條多袋子的鐵黑長褲,把剪刀、髮夾等工具插在褲袋裡,在我背後挪動高挑的身影。我們談起工作,原來她曾讀過ZIP和皇X的書,也曾應徵雜誌記者,但落選了。在我眼中,寫作和剪髮兩種手藝其實有點相似,她剪髮的動作很細、很慢,仿如小心翼翼地刻琢浮雕,但眼神變得比從前更凌厲和自信,我不敢直視了。

理髮後,跟她道別,我披上外套離開,玻璃門關住理髮店裡剪刀和落髮的微細聲音,我站在車聲喧鬧的街上,預感她會很快離開這個地方。

〈同齡〉
http://sleepylok.blogspot.com/2006/10/blog-post.html

11 November 2006

天星



  花苑的版畫和絲帶     在光海之上的鐘樓     詩人飲江在朗誦


天星碼頭最後運作的今日,我們聚在鐘樓下,以圖畫、音樂、新詩表達我們原地保存碼頭的心願。這個年代城市被視為一種商品,香港這品牌要維持優勢、挑戰世界級城市,同時又受到新興城市的威脅。當澳門古蹟列入世界遺產,當地政府以歷史與傳統作旅遊招徠,香港選擇壓倒性的經濟掛帥、創新棄舊,也不失為一種生存手段。

曾經替蘋果電腦、PlayStation等品牌打造形象的廣告人Adam Morgan告訴我們,要打造成功的品牌挑戰皇者地位(一如蘋果挑戰PC、PlayStation挑戰任天堂),品牌首先要「跟過去說再見」,擺脫既 有的營銷觀念、一反傳統,就像Swatch打破自身(瑞士錶)昂貴、穩重和精心打造的傳統,以反擊日本鐘錶的挑戰。

「跟過去說再見」後,品牌必須「建立燈塔識別」,意即清楚知道自己是一個怎樣的品牌、處於哪一行業,然後專注、密集地將這個性如燈塔的亮光捕捉消費者的眼睛,達致定位的目的。Starbucks清楚認識到自身的品牌魅力,必須透過顧客口耳相傳或親身體驗來確定,故此我們從來不見Starbucks的廣告,她省下廣告製作的錢來開設分店,以樹立更多招牌來邀請我們親身感受。

香港近年的定位不
是「動感之都」,而是投資勝地,本地股市新股集資額去年已經超越紐約交易所,今年預計將持續優勢,在這樣的定位下,香港是絕不容許任何事物妨礙經濟發展的。然而一個城市的複雜性遠超任何單一種商品,純粹的優越經濟環境無法全盤留住投資者,單是外國投資者不滿香港空氣質素,就表示他們心目中投資勝地的條件是龐雜和多元化的,拆卸天星碼頭(或任何一幢歷史建築)不單令本地失去地標和集體回憶,更失去向外推廣的優勢

想起一海之隔、擁有百多年歷史的梅窩更樓(當地人叫城堡),有時天真的想,如果天星只是個寂寂無聞的地方,如果位於偏僻之地,也許她就能逃過拆卸的命運。然而事實並非如此,我們只有
聚在鐘樓下,以吶喊、行動、藝術表達我們的心願。

08 November 2006

遲來只因變得更好

《月台》第八期遲來了,只因做得比之前任何一期更好。
















手作贈品:《無風帶》版畫藏書票
詩集《無風帶》將於本月出版,作者呂永佳乃本地新晉詩人,今屆中文文學創作獎新詩組冠軍得主。藏書票上的小詩,率先震撼你的閱讀官能。

頭班車:鐵路.文化.生活

銅鑼灣、灣仔、油麻地、旺角、美孚,《月台》沿鐵路進入城市,面向讀者。鐵路賦予我們,破壞我們,且看鄧正健、陳滅、潘國靈、Graphicairlines、Kevinkev、hott如何解構鐵路文化。

另有Kubrick、阿麥書房、紫羅蘭書局、False Alarm、細言、my little airport、粉紅A 推介在鐵路車廂中必看之書和必聽大碟。

平面廣播
刻骨生活:台灣行動詩少女夏夏,跟花苑由版畫開始,談到創作、成長、生活,以至這世代的失落。同一時間她倆的寵物小鐵和小狐狸也偷偷對話。

文路字軌
劉芷韻寫給自己的安魂曲、陳麗娟以詩的語言推開家門、阿三藉著風起創作散文,其他新面貌作者陸續登場。

增值車票
事物的界線正急速消失,機場鐵路化、鐵路機場化,AABB化的轉變在生活的所有層面浮現,我們將被流動到什麼地方?

移動燈箱
錄影力量首現《月台》,為你在第四屆社會運動電影節開幕前,來個最徹底的熱身。


售價:港幣$20
伙伴書店:

旺角文星、阿麥書房、阿麥書房別館
油麻地Kubrick、美孚紫羅蘭書局

紅紅綠網站

06 November 2006

不流行

又一個星期,但這個星期有點不同,因為TW初稿完成了。
由訪問到完成初稿,近三個月時間,63471字,無可否認,我以龜速寫作。

TW並非我自發的創作,這是一個task,是藉訪問而來的改編小說,
儘管如此,我寫的時候還是過於用力(這是不智的),
很多時候我在當下(現實)、回憶(類似經歷)和小說的世界徘徊、迷失,
往往要花很大的力氣,才能由A進入B,或從C抽離。

寫到人物的死亡,我會感覺自己的某些部分剝落,
我好像用鑿子來刻字,沒有足夠的心力,就無法創造下一個句子。
故此我停頓的時間比書寫的多,並在過程中常感疲累。

我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無法成為一個寫手,無法成為一個流行作家。
我不可能一年寫出三本書,更不要遑論四本、六本了(更不要用「寫好」這字眼)。
不錯,雖然我三個月內寫完TW,但我就是無法一年寫出四本書。


30 October 2006

午後時光

從前爸爸的雙人床在主人房裡,午後我工作疲累,會倒在床上,閉著眼睛,仰著臉面向透過窗子的陽光。身體失去重量,黑暗裡我會看見閃動的光,有時粉紅,有時橙黃、有時青藍,我輕輕眨動眼睛,把色彩的光化為顏料,在視網膜上把光影繪畫成花形、星形,或者抽象的曲線,甚至茫茫宇宙裡的超新星爆炸,再任憑它寧靜地吐出光和熱,吐出時空。如果這時候睜開雙眼,會看見世界瞬間凝住,米白的牆壁、窗子框住的淡藍色天空,通花窗簾被微風搖撼,彷彿從誕生的一刻開始,一直如此。

這是我一天裡最愛的時光,但我不會躺太久,多數十多分鐘,然後就回到書桌或電腦前,數字時鐘回復急遽的跳動,下午轉眼枯萎,落在黑夜的泥土裡。

上星期開始,主人房換妹妹用了,她那張小小的單人床,叫我無法再躺在上面,那段以陽光畫畫的時光一去不返,我在忙碌過後,驀然驚覺。


23 October 2006

擁有一頭狗的記憶

整整一星期沒寫blog,很忙,
寫作坊馬不停蹄,改文改文改文,

有時候會分不清自己寫的和同學寫的。
TW餘下三分之一,將在這個星期作最後衝刺。
還有《月台》,夏夏和花苑的對談真爆笑。

她們談到養狗和貓,夏夏一個人住台北,跟小狐狸獨對,她說養過狗的人,沒法想像沒養狗的日子,更想像不了失去狗的日子。花苑跟二貓在島上居住,難免身同感受。養魚的我無從想像,孔雀魚的壽命不過兩年。我從沒養過貓,但曾擁有一隻狗,一天而已。那年中五,會考像初夏悄然臨近,懶惰的我們勤於嬉戲,同學不知從哪裡撿來一頭西施與魔天使混種,身形小、白毛、扁平的臉,取名「靚妹」(靚音lan)。住屋村的我們不能養狗,家人也反對,但一時間找不到照顧牠的主人,我們輪流照顧,終於到考完電腦科後某天,那狗繩交到我的手裡。

小時候到姨婆家去探訪,會有一頭黑色的犬撲面而來,那種高度是小孩眼睛的高度,是恐懼的高度。也許我從來怕狗,怕那看不清的表情,怕那親密的力道。靚妹是頭小狗,恐懼減半,回家前,我帶牠到公園散步,培養感情,但狗繩握在手裡,感覺手不屬我,狗繩拉扯,手就伸前、轉彎,或後拗,比劃著公園曲折的林下路徑。牠擺動短小的腿,把頭埋進所有東西裡去,扁小的鼻子彷彿長有觸角,如蟻碰觸花草、石頭、渠蓋或路欄,為生命中一種永不填平的飢餓與好奇。累了,我坐在公園的木椅上,一粒粒地撿下牠毛上的黐頭芒,無腳的虱子,等到撿乾淨,就拉著牠回家。

事先給媽媽電話,把狀況說清楚;媽媽在家門迎接,鐵閘未打開,靚妹已靠著鐵閘人站起來,門開了,第一時間撲到媽媽懷裡,彷彿是我家一直豢養的狗。被一隻狗遺棄的感覺,在我心裡形成細針似的結晶,滑稽而凄涼。那天晚上,媽媽替牠洗澡、梳毛,毛上的灰泥沖去,牠澤亮得如銀影在燈下轉,我已忘記當晚牠吃過什麼,只記得我在書桌前溫習,牠伏在飯桌下,靜靜地不哼一聲,這份寧靜是我喜愛牠的理由。

翌日,狗繩交到同學手上,靚妹蹦跳地跟著他,漸漸走遠。媽媽說過,狗只要感到你待牠好,牠就定會待你好。我看著牠左右擺弄的尾巴,想像自己可以好好地愛一頭狗。

這就是我擁有一頭狗的記憶。


16 October 2006

老照片

家裡的房間重新分配,妹妹添新床,一些舊家具從家裡撤退。藏在角落的舊物鑽到光下,以影子的鈍角吸引住我們。爸爸翻閱照相簿,我在細讀學生的創作;很多的照片,跨越幾十年,我無可避免地被逮住。爸爸的小學畢業禮在天台舉行,黑白照的光暗對比強烈、角度斜傾,午後他們班裡幾十個小孩,沒有笑容的,乖乖坐好,把校長夾在中間,爸爸還記得校長的名字,我感詫異,那大概是因為自那以後,他就一邊打工一邊上學。有一張小小的黑白照片,一個頭髮稀少、瘦削的男人抱住一頭長毛犬,那同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那麼巧合。爸爸說,這是你外公。我從來沒見過外公,凝視他的肖像時,內心有種沈澱似的流動,好像要把他的形貌壓印在薄薄的頁岩裡。

媽媽年輕時很美
,我心想道,爸爸說。相簿一翻就是十年,媽媽從沒有太老的形象,只是在車衣工廠打工的日子臉色略嫌蒼白,那時她三十歲,我已來到世上,曲著身子躺在她的懷裡,大概到今日才學懂直站起來。父母在婚禮上跟外婆合照,外婆那坐姿,跟我回憶裡唯一的片段契合。夕陽的光芒把窗戶的鐵枝熔得纖細,外婆坐在木梳化上的剪影彷彿是時間流過的紋理,那情景是我童年世界的全部,從此我對光影痴迷。

在我出生以前,叔叔和嬸嬸都異常漂亮,中年的軟弱、遲緩和嘮叨,還有爸爸的白髮,彷彿是一場咒詛。
那個美麗的年代婚宴上坐有最疏的親友四姑姐的大兒子跟我舅母合照,而我已多年沒見這位表哥了,這個今天看似錯配的情景,昔日竟如此和諧相簿的最後一頁,1991年,我念初中。木納的我站在聖誕樹前,跟另一相片裡嬰孩的我遙遙相對,那中間的空白,夾有我和爸爸的笑聲和嘆息。

13 October 2006

如果失望是有形態的

如果失望是有形態的,那就是夜。夜裡電化為光、轉為熱,我們仍埋首於自身的創作,完成,投向世界,然後眼看它消失在黑暗和靜寂裡。

有人說世界是平的,我見世界是傾斜的,你向窗外投出創作,一是它會掉回你的身邊,一是它會落到對方的手上,而對方卻無從把任何的東西投回給你。我看到當中很多不公平的事,就像勞資糾紛,最後弱勢者只得就範、妥協,或是失掉飯碗;我們是這世代最後的手工藝者,織縫文字,繡出世上美好的意象,直至雙眼生繭、雙手軟癱、張口吐血,換來仍不夠一口飯。

每次《月台》印成,寄出送贈作者的樣書時,我都打從內心愧疚,我們付不起一點稿資。但
那些巨大的機器,運作一圈財源滾滾,脅創意為名壓榨一切具創意的人。直到一頭蒼蠅猝死,又有另一頭被吸引而至,那百多期的綿長書卷,攤出來即變成糾纏著無數死亡的蒼蠅膠布。

夜裡電化為光、轉為熱,但照得通明的地方仍在遠處。


12 October 2006

未來兩個月

祖母離開後,家裡的房間重新分配,
妹妹將擁有自己獨立的房間。
家裡將騰出一些位置,也許我能多置一點書。

TW必須在今個月內完成,但寫作班卻排得滿滿的。
雖然只是課外生活,但備課和改文的工作一點不少。

星期一:到BU主持詩會;
星期二:到觀塘教小說創作;
星期三:到沙田教新詩創作;
星期四:到新蒲崗教創意寫作;
星期五:到青衣教散文創作;
星期六:到旺角主持散文創作坊。

努力練跑,為什麼選跑步呢?
引用麥樹堅一句話:「因為唔駛錢嘛。」
而我也實在喜歡跑步,
希望藉著跑步,我能鍛煉出耐力,
向長篇小說的國度進發。


這就是未來兩個月的生活


08 October 2006


夏夏面前,我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這不關乎她在轉蛋詩、火柴詩,或印章上展現的創作力,也跟她和《現代詩》合作時爆發的行動力無關。只是我覺得她做的一切都太好玩,而我卻一直忽視「遊戲」的力量,做任何事情都太過認真。我甚至認為今晚的座談會上,大家也表現得太認真了(視這次活動為座談會,也突顯我認真的病態);相反地,夏夏做的「行動詩」,那「行動」、那核心一定非「玩」莫屬。

遊戲是一切。夏夏從台灣來香港,也不是為了接受訪問或參與活動,不過是來遊玩而已。希望未來幾天,她也玩得開心。


06 October 2006

寫作班上

在青衣某中學的散文寫作班上,有一位名字跟我很接近的男生。叫X瑋鉻。

在觀塘某中學的小說寫作坊上,去年我教過的學生一湧而入,跟中六的師弟妹坐滿整個教室,他們已經升上中七,我不禁想,明年這個時候,他們都是大學生了。

在沙田某中學的新詩創作班上,有一位失明的同學。我沒有教過失明的學生,有點不知所措,只好把工作紙上、黑板上寫的都口述出來。幸好我們談的是新詩,透過朗誦,我們的世界才不至於隔閡。


03 October 2006

同齡

大約兩個月前,經常光顧的理髮店來了一位新的女技術員。他們的職級是三層的,首先是洗髮,還得負責雜務如打掃,表現出色的話,一年內可以升做技術員,負責電髮、染髮等技術操作,同時也是髮型師的助理,而下一步就是髮型師。

髮型師替我理髮後,大概躲到外面吸煙去了,她來為我吹髮。我想這是女生善於辭令,又為了建立客戶群的緣故吧,她以髮質為話題主動跟我聊天(其實是我有太多白頭髮了)。然後我們東拉西扯,談及不著邊際又注定轉瞬即忘的話。她問我多少歲,我豎起手指回答,原來她跟我同年,只是比我小幾個月而已。從這刻起,我的視線就無法離開她的臉。要由洗髮升為技術員,不過一年時間,如果這是她的目標,在這之前她做著什麼?我想到中學畢業後,自己走過的路,並猜想她過去的路是怎樣走過來的,跟我一樣年紀的她,過著完全不一樣的人生,懷著不同的目標,但她卻踏踏實實在路上,大概一段日子後,她就會成為髮型師了。

應邀到中學教寫作班,老師都會以「作家」來稱呼我,每次聽到,我心裡都有一陣下沉的感覺。這稱呼彷彿在說,我已出版過幾本書,站在一個什麼位置了;但我總認為,這不過是個開始,距離「作家」我還差很遠,這身分是遙不可及的,甚至永遠無法做到。而另一個可能是,我從來沒有以「作家」作為自己的目標。如果問我的夢想,今日我只能含糊其詞;面對那個最真實的自己,我得承認,那夢想就是以創作維生,絕對不要在正職的縫隙裡創作,以寄居蟹的姿態生存(請原諒我此刻只能想到這個比喻)。

她靈巧的手指鑽入我的髮窩裡,以同齡之軀,注入了立體的力量。臨走的時候,她說下次見吧。我點了點頭,心底希望她儘快升職,跟其他我曾遇上的年輕髮型師一樣,離開這裡,站上一個更大的舞台。


28 September 2006

刻骨銘詩

刻骨銘詩──夏夏的詩玩意 ( 中秋賞詩會 )

日期 : 10月7日

時間:8:00~10:00pm

地點 : 香港藝術中心高層地庫大樓 (香港灣仔港灣道二號)


初秋之際迎來台灣的夏夏。她愛詩,並以行動明證。巧手一雙把詩放在透明轉蛋中,鴻鴻說轉 蛋詩「讓人從隨機掉出的不同蛋丸中,獲得一中不可預知的快感」。詩的印章則原始而具古老的靜穆,框框中的文字另有潛動的意象。「引火自焚──火柴詩雙月刊」把周夢蝶、夏宇、商禽等的詩籤藏在火柴盒中,並融入中國歲時節令元素,燃起一場「詩與火 柴的最後一搏」。詩和玩意的結合讓夏夏的創作在台灣火起來,她抱著轉蛋機走出了台北,印章從詩句到情緒狀態到人名圖案甚麼都有人要。九月初,結合詩作與火花包裝藝術的「火柴詩雙月刊」進駐香港,在阿麥書房別館以扭蛋形式發售。十月初,夏夏趁著初秋來港,將與大家分享她的詩的遊戲世界。本地年輕詩人包括可洛、鄧小樺和劉芷韻也會和她漫談或漫玩有關詩和詩的玩意。

歡迎你也來玩。


26 September 2006

夢十年

那是十年前的謝師宴。香港會議展覽中心舉行的謝師活動,以自助餐的形式進行,氣氛過於莊重。 我根本不會穿衣服,跟兩個同學姍姍來遲,甫踏入大廳,已感到自己跟環境格格不入,一夜尷尬,彷彿是我們的背景音樂。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晚上的事,不過如醉眼看到的光影,所有細節都想不起來,只記得我和你站在同一張放滿食物的桌子前,我打開話匣子,卻遭冷落。在那之前的幾天,我們還是劇社的伙伴,我無法理解這樣的落差,於是幾乎沒有不捨地提早離場。

最近,我兩次夢到大型活動的情景,有一個好像是藝術展覽。我們在畫廊上相遇,我跟著你的步伐,走過幾幅裝掛在透明牆壁上的畫。夢醒以前,我們都沒有談過一句話,你只微笑,彷彿在說:好久不見了。安靜的場景,貼近從前我們相對時的景況。那段日子,我們重新認識,可是愛你的話畢竟太早說出口,你常早有防範地,以沉默和領先的腳步來迴避。我對愛情的幻想,在這以後劃上句號,而那時候我還未戀愛過。

十年後的今日,我想,我已把你視作親人。愛過的人,不論是否走在一起,都變成自己的親人,那有多好。在一些意想不到的時刻,自夢中回來,提醒你從前對某些事情的憧憬和執著。


24 September 2006

值得
























《月台》第七期出版了。Treeson人物磁石貼玩味十足。
製作時幾乎把自己的手指也剪斷了,手作贈品確是找苦吃。
不過如果你喜歡,那麼我就覺得一切都值得。
我把自己的Treeson貼到家裡的冰箱上,你呢?

另外只要你拍下「樹」的照片,寄到紅紅綠
就有機會贏得超可愛的Treeson Toy一個,詳情留意今期《月台》啦。


20 September 2006

美麗的畫










今早十時到長期護養院去,探訪一位精神病康復者。
會議室裡有一張大型的橢圓形會議桌,深藍色的活動椅。
甫坐下,我就看見牆上的掛畫,首先吸引我的是這幅:
Henri Matisse的One Thousand and One Nights;
旁邊有Miro的畫,雖然都是仿製品,但遠看同樣美麗。
被訪者是一位64歲的老伯,因為有精神分裂症,
住在醫院二十年了,他的心願是離開醫院,獨立生活。
他必須學習自理,燒水、煮菜、乘車、打掃,
這些簡單的事情,對他來說都如此陌生、艱難。
訓練長達一年多,他才不至錯過車站、吃錯藥,
今天他住在田灣的長者屋裡,握著自己的門匙,
他說:很忙,但也很快樂。

我彷彿看到一幅美麗的畫。


16 September 2006

九月的這個星期

九月的這個星期,心情有點低落,好像氣候存在季節性的轉變,心裡大抵知道什麼原因,但到說出口時,又無法準確地說出來。隨便記些事情吧:
  1. 九月開始,驟然發現身邊很多人都要上課,不論是老師與學生的身分,大家都彷彿一下子失蹤了。這樣氣氛就比七、八月的時候冷清得多。
  2. 由於九月大家都變得忙了,《月台》的工作變得特別吃力,幸好暫時得到淡水先生幫忙,衷心感謝。不過今次《月台》也很好玩,有特別禮物贈送添!
  3. 彷彿是某條定律作怪,每逢我在Blog裡貼詩,永遠都沒有留言,即使是一句批評的話。
  4. 剛回歸的Creato網站用Wordpress編寫而成,由於彈性很大,所以很好玩,幾乎到了廢寢忘餐的地步,不過不懂server程式和PHP語言的我,幾次令網站死機要重頭做起,而現時距離我理想中的狀態還差很遠,網站仍未正式啟用。
  5. 有時寫TW(工作需要)會覺得很悶,但難免消耗很多心力,令VW(自己的書)的進度也慢下來。幾天前無意中發現從前寫下的VW片段(完全遺忘了),發現人物性格跟今日的版本有著天淵之別,如果要把新舊兩段組織起來的話,非得從頭到尾好好修正一次不可。
  6. 悶的時候,我就創作一些又短又白痴的故事,這樣會感覺很輕鬆。基於某個原因,我每天都要想一個小故事,於是決定把它們記下來,選出有趣的跟大家分享,同時也是我練習寫「快樂文字」的一次嘗試,請到這網址看看吧:http://da-yan.blogspot.com/

13 September 2006

詩人守則

《成報》排版有誤,容我在這裡貼出〈詩人守則〉。

詩人守則










Open Window, Collioure, 1905 by Henri Matisse


在單人床上醒來,預感黑夜來遲
地板清涼,拖鞋在窗櫺的陰影下
讓眼睛適應昏暗,撫摸整齊有致的書櫃
報紙的油墨氣味,形同我們疲憊時的體味
像市內斑駁的新建築群,終要老舊過去

偶然落後規律的生活,緩慢地燒一壺咖啡
回到書桌前,亮起我們一同選購的小燈
房子的角落冷縮下來,染滿湖綠的色澤
影子傾注魚缸,魚苗穿透我的身體
隱含共存的意味,暗示分離和遺忘

寧靜瀰漫,早晨在玻璃窗的倒映上殘存
唸出詩句,呼喚用眼睛和耳朵思考的朋友
享受秩序和瘋狂,把一天翻譯成人生
收拾凌亂的書桌,寂寞翻讀燈下筆記
文字和盆栽,都慢慢傾向生長和枯死

粉紅色的陽光照見海浪聲,過於沙啞的現實
街道和船影隨著日光轉向,重疊室內風景
在房子不同的角落舞動,如幽靈般晃蕩不息
偶然還向我說話,那些筆記簿上生澀的詩句
攀附窗框,像藤蔓吐出世界還未諳熟的預言

08 September 2006

記事簿

2004年買的記事簿,到今天終於寫滿。
簿內有日曆、每日記事、memo和notes部分,我最喜歡那布製的封面,
眼看精緻、手摸粗糙的對比,連雜誌社的攝影師也把它拍下來,作為雜誌照片的pros。

我不習慣寫下備忘,所以日曆部分幾乎是空白的,
每日記事變成memo和notes,被我隨手書寫,
大部分是去做訪問時的筆記,開會記錄,
另有些詩和小說的初稿、朦朧的構思,例如《月台》logo。

近日逛街,已找不到類似的款式。
今時今日的記事簿,有名家撐腰、大搞展覽,
對我都沒有意義,我只是想翻開一本讓我舒服的筆記簿寫作而已。


06 September 2006

半個島

今個星期日(9月10日),在成報副刊「筆峰」會有我的小小說〈半個島〉。

已經一段時間沒發表過小小說了,這是近期比較滿意的一篇作品。
請各位多多支持,現在節錄一小段在這裡。



〈半個島〉

十月天色紫紅的傍晚時分,行人路邊小咖啡店。
她幼長的手掌蓋在卡牌上,慢慢翻過來,像翻開自身的影子。卡牌從陰影裡亮出,三柄利劍刺入粉紅色的心臟,背景是雲和雨;中間的一柄利劍保持垂直,兩旁的劍疊成交叉,三劍在心臟裡相交。
女孩看到這最後的一張牌,倒抽了一口涼氣,抬眼看看她木納的表情,良久,又垂下眼睛說。
「這不太好吧……這是什麼意思?」
「這表示堅持下去,也只會徒傷心。」她盡量把語氣放輕一點地說。

乘船回家途中,她不斷想起女孩哭泣的一幕,那滴淚落入半滿的水杯裡,如果那杯水象徵女孩的人生,那麼她又成長了一點。閃耀不停的城市,漸漸被輪船拋遠,變成一團朦朧的光,她束起長髮,把滿載食糧和日用品的膠袋抱在胸前,閉著眼睛感受大海的搖撼。「劍三」這張塔羅牌,那獨特的圖案,任誰也懂得它的意思,尤其在占卜感情的時候。三個月前,她正為是否搬家的事煩惱,替自己占卜的時候,也翻出了這張牌,於是她願意相信留守現狀也毫無意義……

03 September 2006

從作文到寫作

近年每次到中學教寫作班,跟老師談及寫作班的課程大綱、上課模式時,我都不期然想起《從作文到寫作》。這本書由胡燕青和她的學生主編,胡燕青本身是香港浸會大學語文中心助理教授,同時也是一位出色的作家,多年從事散文、新詩和兒童文學創作。《從作文到寫作》收錄了她任教的寫作班上,十多位學生的作業,每人三篇。這三篇功課是同學的一個成長歷程,你會發現每篇作品的差異,有時同學一篇比一篇進步,叫人欣喜;有時同學在課上學會新的寫作技巧,但未能充分掌握,結果第二篇功課比第一篇寫得更差;更有同學在課堂上擴大了眼界,大著膽子寫下人生第一首新詩;儘管這些作品都難免稚嫩,但忠於自我,勇氣可嘉。在寫作班上,同學們不單提升了寫作技巧,更學會面對自己和世事,在作品上呈現世界真實的一面,不管美好或殘酷。

從作文到寫作,是層次的躍升,如果問我作文和寫作的分別,作文是一份被指派的作業,存在題目、體裁、字數和死線等限制,作文的人匆匆而寫、小心翼翼,難免懷著求分數的心情,因為害怕出錯而不敢越軌;而寫作則無關作業,是一種態度,緩慢流動,出於自願,自由無束,寫作的人大膽又細微,追求突破多於認同。從作文到寫作,當中的改變不止於理論和技巧,而是人的根本改變。

我想這也是生活和生命的差別。生活受制於日常環境,每天像被縮短成晚間電視劇,我們匆忙地過活,討好別人,如小孩一樣怕犯錯被責罰,不斷重覆;生命卻是細水長流,只要我們沒因生活的淺窄遺忘這片大好風景,未來空白的光陰,這刻仍是文章未完成的段落,究竟是追求突破還是認同,有待大膽又細微的我們來填寫。

(原載於《時代論壇》周報)

02 September 2006

由八月過渡到九月

由八月過渡到九月,第一個預感是,工作將接二連三而來,
就像是暑假真要結束了,戀戀不捨的心情,
今時今日仍有暑假的閒情,是否過於奢侈?

九月要狂寫代號為TW的書,不要忘了自己的書(代號VW)。
然後到九龍和新界不同的中學教寫作班 ,
《月台》的編輯工作更是少不了。

























《月台》第六期單是「撐得起」專題和《Hidden》小輯已經殺晒。
加上曾獲聯合文學詩獎的黃茂林,一篇〈我二伯是封箱工人〉,
文字流暢,語調獨特,結果出人意料,睇一次唔夠。
在內容上可以說是《月台》創刊以來最強一期。

除了《月台》的事,成報的專題也夠忙的,下星期又輪到我出場。
還有主持大學詩會,雖然壓力不少,但卻是非常有趣的差事。
近日跟台灣的單位討論有趣的計劃,希望能夠成事,太好玩了。


28 August 2006

27 August 2006

下一班船

版畫:花苑;詩:可洛


















下一班船
- 給天星碼頭

在碼頭遙望迷濛的風景
距離下一班船開出
還有幾個失落的年代
從來只會閱讀錶面上的船期
時間屬於岸邊靜立的鐘樓
那親密而卑微的存在,如我
等待朋友,憧憬假期
擁抱一切繫有感情的事物
梅窩瀑布一帶的樹花已開
攀附古代更樓的藤曼又長高
那些日子閃著鱗光
渡輪停泊又駛遠
行人從不止息和仰望
習慣城市自身的消磨
習慣歷史和回憶的夭折
朋友還沒有來
身後鐘樓背著光亮
淡泊修長的影子傾頹下來
蝕入經濟繁榮的虛無裡
低訴我們本質的懦弱

24 August 2006

共鳴

跟Phoebe午飯,看到她眉飛色舞、精神奕奕的樣子,我想到大家已經幾年不見了。從前我們是青年中心的「義工」、話劇拍檔,現在我們都走過了那段校園歲月,踏入複雜紛陳的世界。Phoebe開設了自己的塔羅占卜店,於是我們的共同話題自自然然由舊朋友轉移到「開公司做老闆」上去。雖然我們公司的工作性質不同,但談到放棄打工的原因、創業前後的煩惱,就特別有共鳴。朋友不會明白,以為我們每天睡至日上三竿,每天工作數小時,一點不吃力,其實占卜和寫作同樣需要高度專注,精神集中後容易疲累,尤其做訪問後,往往會有虛脫的感覺。而且我們一星期工作七天,沒有法定休息日,Phoebe遇上急需心靈治療的客人,更要隨傳隨到,凌晨接聽電話提供遙距占卜服務。

你可以說:「食得咸魚抵得渴啦」。算吧,早說過只有Phoebe會明白。
(不過呢,淡水先生都曾說過「一星期做足七日你唔知o者!」,知音人也)


21 August 2006

走路

用旅行者的譬喻,人們把他的死訊告訴了我;我並不相信。
我是個男孩,我當時還不知道死亡,我是不死的;
多少天,我曾在沒有陽光的屋子裡把他尋找。


這節錄自博爾赫斯紀念外祖父的詩,叫我感受很深。不同的是,我已不再是孩子,不止一次跟死亡正面相視,也清楚預見自己的死亡。幾年前,我已有這樣的覺醒:

天空飄著灰黑的雪,落入煉獄般的道觀且溶化
以水的姿態流逝,並黏纏上所有人的鞋底
祖母說昨晚下過雨,她已經習慣了失眠的日子
在回家的的士上,我看見窗外的淚水
瀑布般傾瀉而下,她的哭泣是流水擊打岩石的回響
鞋印在地板上一個踩著一個,逝去者有來者來踐踏
一局棋仍然留在七歲的我的家裡,等待祖父來將軍
祖父的笑容很慈祥,化石似地永遠保存一些溫度
雨下過天氣就轉涼,祖母的體溫漸漸散失如煙
我怕跌倒於是小心地走,有自己的步伐
我的步伐是跟著祖母的鞋印,雪溶化在燭火中
落在濕滑的地板上,還揮不去無情的低溫

(〈清明三題〉,《幻聽樹》頁70)

那時候,祖母行動自如,離去前兩個月,她不能下床了。我深深感到一雙有力的腿,是何等寶貴。朋友常不理解我怎麼喜歡走路,由大圍車站走十多分鐘回家、由灣仔走到銅鑼灣、遠足、跟Person每年一次由九龍塘走到尖沙咀……走路是幸福的,儘管人生路上的追尋、著力多是枉然,我也不介意多走一些路。



18 August 2006

我的祖母

清晨六時,電話響起,我醒來有不祥的預感。爸從睡房走出客廳,跟電話裡的人說了幾句含糊的話,然後在空洞的客廳裡說:「阿(女麻)走了。 」我在床上「哦」了一聲,妹妹則以「下」的一聲回應。

我跟祖母一同生活廿七年,比跟媽媽共處的日子還要長,而我跟她相處的時間也比跟爸的要多,她可說是我最親的人。媽曾告訴我,我還是兩、三歲的時候,一次從床上掉下來暈了,媽抱著我不知所措,祖母二話不說打了我一巴掌,我就醒過來哭了。祖母生於二十年代,小時候家境不俗,可說是千金小姐,上過學堂。日軍佔領香港期間,家裡變得一無所有,祖母要幫手輪米,然後扛著沉重的米袋回家,路上被日本軍人用槍桿上的刺刀刺穿米袋,白米從小孔裡漏出來,米袋愈來愈輕。有飛機轟炸時她跟家人就躲起來,她告訴我,最恐怖的經歷是被日本軍人用槍指著頭顱。

祖母嫁給阿爺後,一度住在艇上,我阿爺和阿爸一代都是水上人,七零年代搬上岸,一家十多人住在藍田屋村的單位裡,我在這時候出世了。小時候喜歡吃祖母做的田雞飯,有次她在廚房裡斬田雞,我好奇走進去看,看到她斬去田雞的頭,一不小心被田雞掙脫了,無頭田雞在廚房亂跳,她捉不住,眼白白看著牠跳到街上去。

我七歲那年,爺爺心臟病去世,我跟著父母到醫院去,因年紀太小沒看到爺爺最後一面。跟祖母同坐一輛的士回家,第一次看到她哭泣的樣子。往後的日子她很少會哭,除了有一、兩次吵得很兇的婆媳爭吵。祖母確有小姐脾氣,比較固執,而我媽是個有話直說的人,可能這樣二人摩擦比較多,但她其實也很疼我媽,媽去世後,她曾說過很掛念我媽;後來她輕微中風,痴痴呆呆地問:阿嫂回來了嗎(意思是她從醫院回來了嗎)?我不懂回答。

因為爸、我和妹妹都要上班,於是不得已把祖母送到老人院去,大概沒有一位老人家喜歡老人院,不過清淡的飯菜,加上跟其他老人的相處,確實一度令她身心健康多了,可是今年初她的肝癌開始發作,病情在這兩個月間急轉直下,
我跟爸常到寧養院去,看到她近日無法吃喝,早已心裡有數。

兩年前的一天,我跟祖母坐在客廳裡,她忽然跟我說:「你媽不在了,以後你要照顧阿爸。」我答應了,今天,我們才剛剛適應了四人生活,又要重新適應家裡只有三人的日子。



16 August 2006

自資是一次偷渡之旅

「誰會慷慨地給你大筆資金,但又放手讓你自由去做呢?」獨立樂隊粉紅A的成員Hayden說。

故此獨立和自資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歷史上很多政權,不都是掛著民族獨立的旗幟,得到統治權後卻成為強國的傀儡國嗎?這是因為政權的資金都來自他人之手。同樣,要維繫編輯自主、創作風格、維繫個性形象,擺脫單一價值、關注小眾議題,突破市場主導的千篇一律,自資是本地藝術創作的重要途徑,也是大趨勢。文壇上《秋螢》是一個經典例子,在Pixelbread也看到其他藝術範疇上,有愈來愈多的單位走上這條路,例如從事街頭藝術的Graphicairlines、用音樂關注香港本土特色的粉紅A、以圖畫忠於自我的喜嘻果

其實自資就是一場仿如偷渡的冒險之旅,帶著有限的本錢,朝一無所知的方向進發,意外隨時發生,又有沮喪的時候,但卻同時能避過無數俗世和現實的關卡,到達充滿自由的理想境地



14 August 2006

歷史性首次碰面

紫羅蘭書局靛呀靛歷史性首次碰面,原來是靚女一名,又會畫CG又會寫小說,原來上天真的可以不公平至此(跟自身是沒有衝突的)。

二人加上茂林和Sunny一同晚飯,由酒樓門可羅雀談到門庭若市,Sunny終於一洗清水烏冬的頹風,大吃特吃。茂林有滿腹大計,但奈何ala工作暫時排得滿滿,唯有盡力幫忙。而靛呀靛正在寫第三本小說,以《L6》和《妝苑》的大熱程度,可預料不久將來她會大紅大紫。

回到書店發現五年前發行的一套書簽,其中一款是我跟二犬十一咪的crossover,自己的幾套早已全部送給朋友,於是馬上買來珍藏。記得那年在書展跟二犬歷史性首次碰面,經徐振介紹後,她認出我是crossover對手,竟上前給我輕輕一抱,我差點沒嚇個半死。


10 August 2006

訪問和寫作之間

終於寫好一堆訪問稿,訪問總是叫人又愛又恨,跟訪問對象聊天時既有挑戰性又好玩,而且往往會從對方的話裡有所得著,可恨回家後再重聽錄音、重讀筆記,整理再寫文章,我就一點也找不著趣味了。

接下來,我要開始另一份工作,以半訪問半創作的形式,呈現一個有關實踐夢想的故事,預計要寫五至六萬字,足以把未來兩個月的時間消磨掉。同一時間,我開始了新小說的創作,這是我的首篇青少年小說,非寫不可,因為已構思了足足五年,小說中的人物化身捏頸怪魔,逼問我何時動筆,為保性命,我決心動筆了,目標是每天一千字,由八月一日起,至今剛好第十天。

06 August 2006

瞬間的出口





















在這個時而酷熱,時而風雨交加的夏日,在這年頭,
大家活著都好像掙扎,甚至恍如迷宮裡尋覓出路,
但可能都不知道出口的樣子,錯過也一無察。
打工的厭棄自己的工作、自由的擔心生計;
創作的受制於市場或自以為是的人,失戀的呆滯……

或許沒有出口,有時我會這樣想,而事實……
紛擾幻變的城市,那些虛掩的門窗,會隨時關上一切可能。
直到我們終老的一天,也不曉得自己站在什麼位置上。

風暴前,我們參觀過鬧市裡的一所復康中心,
走不完的巨大設施,上千名需要照顧的人……
我甚至被嚴重弱智的友善院友扯住,幾乎被抓傷。
離開的時候,我們用自己的腳找到巴士站,
車上,我遇上恍若星雲的黃昏,其實……
出口隨時會出現,瞬間開合,讓你喘息,再重新上路。

04 August 2006

月台僭建站

由八月六日起,紅紅綠會在成報僭建《月台》,
專欄「月台僭建站」正式啟用逢星期日推出
內容包括訪問、小小說、新詩、評論,
以及各式各樣的crossover創作,次次不同。


第一彈是恆一和鄒文律兩位青年作家的訪問,
二人將大談創作青少年小說的心得、困難和堅持。


不容錯過!

31 July 2006

雨天自有它的長度


雨天自有它的長度,
我感覺陰霾將要到尾聲。

塔門啊,
我的心已經在船上。

27 July 2006

回Silverbell的信

Silverbell,

收到你的信時是深夜,讀完已太累,翌日又在外面忙,結果今日才給你回信。
雖然相隔了整整兩天,但我心裡惦記著你的信。
自從使用電郵以後,我們每天都收到很多的信,但真正談心,慰問,出於關懷的信愈來愈少了。謝謝你寫信給我。

書展的工作早就忙完,已經開始為年尾的工作動筆,都是一些訪問稿,悶死了。
暫時唯一可以寫作的地方,是《月台》。沒想到你竟是愛花的朋友!其實我不認識愛花,不過近日有份工作跟他分頭進行。一次我們坐在朗豪坊的餐廳裡,談完工作,我就藉機跟他做了《月台》第四期的訪問,感覺很有趣。

「我在煩擾時,會讀讀你的詩,可能就像胡老師所說,你的詩呈現一種世故而又帶給人希望的感覺,反覆的讀著,好像明白自已多一點,理清了一點思緒。」

你這番話真叫我慚愧,但同時又給予我力量。你知道嗎?近年我寫的很少,一方面是忙於工作,另一方面我驚覺自己討厭文字。因為文字工作,叫我討厭寫作,試問每當你捕捉到靈感,構思好作品,下筆寫的卻是訪問稿、編輯改文等工作時,又如何能不討厭呢?討厭文字的我,又怎樣寫下去呢?我沒法找到一個平衡點,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把這類工作減到最少,但現在的我不能這樣做,故此常常感到乏力。

不過你讓我知道,我的文字還是有價值,我從沒想過放棄,但不滿自己的進度,現在我知道要勤奮一點了。因為我寫的,原來可以跟一些人的內心連繫,可以填補別人心裡的空白。故此,我時常都警醒,務必叫自己的文字,朝著光明和溫柔的方向。外面有一些人,寫的一樣好看,而且還很吃得開,但引用胡燕青的話,他們寫的就是「以頹廢、悲憤掩飾失控,以矯情、『出位』解說虛弱的作品」。煩擾時,你會讀我的詩,而我,會看馬蒂斯的畫;一個早上,我捧著有關他作品和生平的書,翻閱著一幅又一幅色彩純淨、斑斕的畫作時,激動得全身發抖,我想,那是只有熱愛生命的人才畫得出來的畫,而這些畫也同樣叫人感到生命的熱度,因而內心可以像花瓣一樣展開。

我連結你的BLOG,是因為我相信你也是這樣的人,縱使有失意、慵懶的時候,但作品裡沒有怨恨、破壞,也不頹廢、造作。在sleepylok.com mini上,我以這個準則連繫友站。當然,也希望你繼續寫下去,繼續「愛」「過生活」。



祝好

可洛


35000

訪客統計一周年,瀏覽人次超過35000,謝謝大家記著我。

數字沒有意義,反而你的一個無謂留言或問候,
最叫我快樂。

23 July 2006

愛情

我常常在城市中穿梭,為了找一杯合心意的奶茶。雖然欣賞奶茶的奶香和微甜,但始終更眷戀那歷久不散的茶苦。從旺角到火車站的路上,「愛情」往往鑽入我的思緒。旺角無疑是充滿回憶的,東岸書店是我們兼職、創作之地,也曾經是我們跟愛情擦身而過的地方。今天遠離了電視劇和流行曲的我,可能或多或少仍受到從前流行媒體薰陶的影響,對於愛情,首先想到的是痛楚。這種痛楚來自單戀或短暫的相處,輕微卻持久,有「遺憾」的輪廓,就像寫下一首滿意的詩,但卻在最後一句止步,繆斯走遠,無法繼續發展。

這可能也跟個人經歷有關,愛情終止於一個樹影婆娑的下午、冷清公園裡的長椅上、或鬧市裡一個回眸微笑;全部沒有明言的拒絕,而是漸漸滑入生命的繁雜,無聲無色不了了之。這時會想起法國畫家希斯里(Alfred Sisley)的畫「Flood at Port-Marly」,他畫過兩幅(1,2),同一個地方,季節、時分和人情卻完全不同;印象派追逐日光的變化,我們追逐情感的流轉,今日的旺角,已經找不著一處叫人願意久留、回味的地方。美味的奶茶更少。


留言驗證

一直覺得blogger的「留言驗證」所要求的字串太長,尤其是我的陳年鍵盤,按鍵上的字母已褪色了,要我一下子找個「G」或「F」字出來,一點不易(打字時反而記得位置)。

可是近日的惡言留言實在厲害,一天內竟有50個,我迫不得已還是啟動了「留言驗證」功能,希望各位朋友不要怕麻煩,多留言聊聊吧。


19 July 2006

Treeson























書展開始了 ,很早醒來,到灣仔跟慧慧吃一個早餐。遇上一杯味道惡劣的熱奶茶。


在幾近沒落的太原街和春園街逛了一會,飲杯金鳳凍奶茶。上一次飲是跟Winsome一起的,感覺味道是從前的好。

回到沙田,到郵局領回包裹,在網上訂購的Treeson模型終於收到了。這是朋友Bubi設計的玩具,參展台北玩具展,而且背後還有一個滿有意思和窩心的故事,有興趣的朋友可到這裡一讀。

訂購Treeson


臨睡前

臨睡前,想用少許時間,把今天發現的寫下來。

讀到某人的blog,彷彿是一面鏡子,
讓我看到自己這大半年間,做的是什麼。

我以為自己在建設,卻原來在破壞,
榨取他人的時間、機會,甚至感情。

那天跟她在書店外打招呼時,
那個微妙的表情,我一時間無法解讀。

那複雜的心事,原來包含妒嫉和恨,
我如何可以理解呢?我並不自覺。


左手水瓶,乖巧而自我,
替他人設想是我從來學不會的課題。

除了她和他,我正在不知不覺傷害誰呢?


14 July 2006

人像.我的至親


今期《月台》收錄了
〈人像.我的至親〉
這一輯感人照片。
已經有得賣啦!
美孚紫羅蘭、油麻地Kubrick、阿麥書房有售。
紫羅蘭書局的書展攤位(2H28, 2K25, 2K27, 2H26)都可以賣到。


10 July 2006

生和死的聚會

阿麥書房別館誕生。

Opening聚會一直有悅耳的音樂和醉人的咖啡。

燈火通明令人更想讀書。

晚上到富德樓出席喜嘻果的新書賀喜會。
以喪禮形式進行的聚會,又別有一番味道。

然後大家一起畫畫,非常互動好玩。

新書包裝精美,而且非常大件夾抵食。
Kubrick有售。




08 July 2006

年輕真好,活著真好

本來約好寧養院十一點,用非緊急救護車送祖母入院,但十點收到電話,車已在樓下了,限我十分鐘下去,我連刷牙的時間也沒有,匆匆推著輪椅,跟祖母上車。幸好這時姑姐趕來了,救護車只能一人跟車,我就退下來,讓姑姐先到寧養院辦入院手續。

我獨自乘巴士轉小巴,回到這個好像剛剛離開又得回來的地方。寧養院在突破青年村附近,特別顯得蒼白陰沉。我走上一樓,祖母已經安頓好了,躺在床上,繫著膠管呼吸氧氣,精神還挺好的,但經過一番折騰,渾身痛楚。

祖母換衣服的時候、替她買零吃的時候,我在寧養院裡走,這是媽媽去世的地方,我又回來。每個角落都似曾相識,零食自動販賣機裡仍是相同款式的食物,到處仍舊飄散著藥水的氣味。我並不討厭這個地方,事實
所有跟媽的回憶,最後總連繫到這裡來,都是窩心的。不過這地方常常提醒我,年輕真好,活著真好。

等到祖母服藥睡去,我離開寧養院,站在烈日斜路上等小巴。這時接到朋友的電話,她問我一些無線上網的問題,但我不懂,無法幫忙。接著談起祖母的事,她問我祖母的病怎麼辦,我說沒有什麼可以做了,只有在這最後幾個月多陪她。不一會我就聽到她哭起來,她沒告訴我為什麼哭,但我知道她近一年來並不快樂:錯過外地發展的機會、失業,又得不到家人的體諒,連電腦也跟她作對,彷彿世上所有霉運都跟著她。我只懂說幾句安慰話,這並非我擅長的。

掛線後,小巴還沒來,寧養院背著陽光,顯得龐大和幽深。我深深明白,沒有人可以幫助我們,從來都只有自己撐下去而已,即使我們不肯接受這現實,但終有一天會發現,到了某些時刻,我們的身邊會沒有一個人。他們不是棄我們而去,而是我們已經看不到、聽不見,也感受不到他們的存在。我也明白,煩惱的大和小是相對的,那就像每個人對痛楚有不同的反應,所以從來都沒有無病呻吟這回事,我們有權利因煩惱而消沉,但活著的時候,也有義務叫自己積極起來。


05 July 2006

1984

今天起床前,模模糊糊仍在做夢,夢中聽到前組合Swing的「1984」,也沒怎麼在意,勉力起床,時候已經不早了。午飯前,我習慣先上網看新聞。 一直對爭爭吵吵的港聞興趣不大,挑來讀,國際新聞倒會多讀一點,有時會讀到令人雀躍的消息。今天讀到美國一個男人,因遇上車禍變成植物人,而且十多年來幾乎毫無意識。三年前的某一天,他忽然喃喃地叫了一聲「媽媽」,從此逐漸恢復知覺,在母親積極跟他交談的幫助下,他慢慢能說更多的話。醫生替他做腦部造影掃描,發現他的腦細胞正慢慢地重新長出腦神經線,並連接掌管語言和活動能力的大腦部分。

他奇蹟地重新活過來了,但一時間未能適應新生活,他以為現任美國總統是列根,以為自己還是年輕的小伙子,全因他遇上車禍的年份,是1984年。

有關新聞1
有關新聞2

02 July 2006

近日的幾件事

  1. 近日熱死和累死,一個月做兩期《月台》要了我的命。我和花苑往往要在排版時執漏,幾晚做到天邊亮白的時刻。無心無力做賺錢的工作,這才是最最最要命的。
  2. 祖母止痛藥愈吃愈多,人常癡迷,分不清白天或晚上,也有坐在客廳忽然除下衣服,以為自己在廁所的情況出現。星期初入院檢查,發現癌已經由肝擴散到肺了,星期三回到老人院,要靠氧氣機呼吸,她還認得我,但痛得不能下床,這幾天我探望她,都會摸她滿佈皺紋的手和腳,涼涼的,比我想像的要軟和滑。
  3. Person的公司有事,可能會裁員,忙於搵工的他,連遠足的興致也沒了。我想去白臘灣,或者挑戰自己往長咀去,我想去一個伸手就摸到天空的地方。
  4. 無法向爸解釋我正在做的事,儘管我會把每期的《月台》放到他面前,但他並不明白這本小刊物的意義。其實有時我也會懷疑,不過這刻做得開心就是了。
  5. 訪問元朗某中學校長,校長質疑教改的真正目的,是要為中央完全接管香港鋪路。我問真有這麼嚴重嗎?他說三三四改革,加上通識課程,會使四年大學等於現在的兩年大學,十年後大學畢業生的水平將只會比今日的中七生高一點。我離開學校後,想到自己今日接觸的寫作班學生,可能會是香港最後的一批人材。

27 June 2006

蛻變






















剛完成,新鮮熱辣的《月台》。























「城市snapshot多媒體聚會」一下子賣出40本的《月台》。

26 June 2006

遇見A

我又遇見A。今次在九龍塘地鐵站,她從光亮的地面走下來,我捧著沉重的《月台》明信片蹣跚地走上樓梯。她沒看見我,只瞥見我身旁的朋友;我沒有力氣叫喚她,我們從來都擅長錯過,就像這一次吧,還有,已經記不清的某一次,在彼此的身邊相遇、擦過。

A是我中學同學,中三時以轉校生身分來到我校,跟我同班。老師向全班同學介紹轉校生時,我的初步印象是,一位把頭髮束起來,五官並不特別別緻的女生。後來有一次小息,我發現班中多了一個長髮的女孩,細看之下發現原來是她,在長髮下,她的臉和表情,都好像活潑起來了,大概是我的一種錯覺。那時候,我還是比較鍾情長髮的女生吧,中四後,我暗戀的對象才轉為一位短髮的女孩,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有一段日子,老師安排A坐在我左邊,忘了什麼原因,我們交換了電話號碼,開始在電話裡閒談,中學生談的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我已記不起來。只記得,她家裡有一頭白色的海獅毛公仔,我從沒親眼見過,但那個在腦海中自我創造的形象,今天仍然清晰。

因文理班分流的緣故,中四時我們被編到不同的班裡去,像我們自自然然熟絡起來一樣,自然地漸漸疏離。那時候,我們在電話裡的話題,慢慢轉移到她暗戀的一位高材生身上。最後一次跟她交談的記憶,是我們坐在面向校園籃球場的梯級上那一幕,她剪了及肩的髮型,跟我說羨慕某位同級的女生,而那女生是我暗戀的對象,那個短髮的她。

中五後我們再沒聯絡,直至去年在新城市廣場遇上她,我們互相點頭微笑,而那時我無法預料,這一年間我竟在不同的地方碰見她,彷彿我們的生活圈子裡,有某些重疊的地方。也許,九龍塘的這一次相遇是最後一次了,但如果再有下次的話,我希望走上前跟她相認,並告訴她,十三年前我的生日,她送我的一柄開信刀,我仍保留至今,打開一封封有關親近和別離的信。


22 June 2006

Lifestyle











(按圖放大)

2006年6月號《部屋2U》介紹《月台》!
難道《月台》已經成為現今時尚 lifestyle的一環?

19 June 2006

寫過冇嬲


















如果一篇文錯漏百出,400字的一段需要超過20處改動,真是「寫過冇嬲」。偏偏過去一星期,我就接觸到三篇如此「出色」的作品。


我敢說香港出版業長期發展緩慢,其中一個重大原因是編輯花掉太多時間修改壞語文。要是他們能把這些時間放在題材構思、自我增值、讀者教育和美術設計上,書籍的質素將可望提升。可惜出版社只顧招請榕樹頭講故佬出書,這些說故事人的語文水平只有初中程度,他們把故事寫出來,傳到出版社後萬事大吉,接下來的苦只有編輯承受。同時社會上有太多語言水平低下的自由文字工作者「呃飯食」,以為會用錄音機做採訪,再把廣東話化為白話文就算完成一篇訪問稿,事實上他們的白話文仍是廣東話思維,辭不達意;作為編輯的你,千萬別數算他的錯別字,這雖然有趣,但算起來你會「眼火爆」,萌生自殺念頭。

13 June 2006

歡迎光臨我們的城

回到起點

風暴移行,我們盪出了風眼
接著一切都稀爛破碎了,午後帶有啤酒的苦味

拖著生活起行,背痛時大叫幾聲,與風

一同哭泣。我們誤以為是飛鳥的幾塊樹影

飛向陌生的路,那邊山影延展如泥濘和夜空
我們在崎嶇的路上搖擺,有時就盪回起點


結果我們又回到起點。下著微雨的午後,Simon、Person和我坐在餐廳裡,咀嚼著無味的食物,就像一年前或多年前的某個下午,場景不斷重覆。2000年,在塔門海邊,我們攝下一片遼闊海景,並以此為遠景,鋪築我們的路。那時候我就信靠自己,但五年間路上風景不住轉換,跟我們同行的人漸漸遠離,去年我們費勁攀越一個山頭,現在等到結果,發現又回到起點,看來五年來的信念是錯不了。

唯一不同的是,我們都不是五年前的自己,我們的力量更大了,時間卻比從前少。我們的海景仍舊廣闊,沒有遺憾,又重新踏上同一段路。


11 June 2006

六月詩會

回到浸大詩會。難得的是重量級詩人勁馳出席,還有很多潛質無窮的師弟妹。

阿峰的詩叫人喜出望外,念數學系的他,有一些發自內心的寧靜,化成詩句,沉實又準確。十句的詩則是充滿熱情,以深刻的場景寫出思念,雖然作品未算成熟,但進步的空間很大。Yanni的詩正面,有點甜蜜的味道,讀著叫人快樂,這是十分難得的,而且看到那些長長的句子,個人而言很親切。阿杜的詩像一場戲劇,手法叫人驚喜,這首詩生活化又大膽,就是差一點未能自足,但下次相信會更好了。

喜歡勁馳的路邊貓,我認為平淡中見驚喜,貓和「我」和夜的解讀空間有無數可能。阿佳的詩有冠軍風範,嚴密完整,意象環環相扣,結尾的層次更高,我寫不出來,但個人認為太重,期待他舉重若輕之作。恆一的詩像龍捲風,意象和語言繞著中心旋轉,我有時看不見核心,我們對恆一的詩有嚴厲的批評,這是因為相信他可以寫得更好,去到的層次更高。

題外話,重新上載2003年4月的札記,請到這裡看。

07 June 2006

我想有自己的孩子

我不喜歡小孩。

相信我的幾位大學同學會記得,在從北京回香港的火車上,我把一個陌生的小孩打哭了。那孩子用玩具蟑螂嚇人,包括我的朋友,勸止無效,我就動手了。我甚至愈來愈不喜歡孩子,這時代的孩子人細鬼大,從電視和其他媒體學會了所有事情,富裕而乖張。他們要不是過度活躍,就是常常叫悶的圖像時代兒童。

不過我想有自己的孩子。什麼是孩子?像Rainy所說,生命的延續嗎?媽媽死後,我曾質疑自己存在的理由;來到世上就應該好好活下去是何等荒謬,為了什麼活下去?為什麼是要好好活下去,而不能萎靡到自然而死的程度?找不著理由。後來我「感到」她活在我身體裡,不是她的生命,而是她的故事,零碎的,像歷史資料大量散失,我為此難過,但這無損我屬於她的故事的事實,而這故事現在由我延續下去了。

我小時候喜歡聽她說故事,也喜歡說故事。自私地想,如果我沒有孩子的話,我就沒有說故事的對象,也沒有延續我故事的人。這故事不只是生平事蹟,不是偉大傳記,這些都不算完整和真實,還應該包括說故事的語氣、快樂憂傷時相同的表情、喝茶時的小動作……

04 June 2006

還是下雨。
祖母八十歲,因為肝病,患痛症,情況跟媽媽差不多。
她走路愈來愈慢,我們正商議為她預備一輛輪椅。
雨天路滑,我們從老人院接她到酒樓去,飯後走路回家,
路程從前每天都走,但現在來回往往要花一小時。
我走得快,常常停下等待她,雨從傘沿落下,
朦朧了爸爸攙扶她的身影,有時錯覺是從前的景象。
想來會難過,但已明白這是必然的路,
我甚至能從經驗數算祖母餘下的日子,
是我呢,還是現實本是冷酷無情?

02 June 2006

擅長也不容錯過

收到《香港短篇小說選 2002-2003》,書裡收錄了〈螞蟻〉。這篇〈螞蟻〉跟收錄在《她和他的盛夏》裡的是同一篇,但又有點不同。《她和他的盛夏》裡的可以說是潔本,而《香港短篇小說選》裡的則口味比較重,好奇又受得住的不妨找來看看,這書還收錄了也斯、董啟章、王璞、王貽興、西西等作品,錯過了可能會有壓力,痛哭:「我想自殺」。三聯書店肯定絕對100%有售(三聯書店出版)。

01 June 2006

我沒話說

不過是跟朋友看一場電影……仍不免要解釋和辯白。
我的記性在某些方面很差勁,說話時常前後矛盾。
每天說過的話最好備份,為對質的時候找一個出口。
當解釋被視為賭氣和強詞奪理,
等如保護本土經濟被指是閉關主義妨礙自由貿易,
我沒話說。

27 May 2006

在盛夏前找尋她和他

有朋友找不著《她和他的盛夏》,
其實這書一直潛伏在商務、三聯等書店,
問一下店員,要找到應該不難。

不過我推薦另一個辦法,到這裡網上訂購:
http://www.ipbookshop.com/
方便到震,適合一眾懶人。

不過為了可洛能夠繼續出書,
到書店問和買仍是最最最完美的方法。

25 May 2006

沒有亮起的燈

由於日光微弱
我的步伐漸漸落後於你
如果世界餘下一種語言
我會放棄說話的權利
塵埃不再閃亮
櫥窗變成一幅陰沈的畫
報攤的影子彌漫憂傷
我選擇在你背後
偷走獨自寫信的愉悅
直至街道扭曲城市的方向
只有詩集記念日常的路標
你迷失時停下覓路的位置
後來長成一棵樹
沒有亮起的燈



22 May 2006

日子呢有兩種

自從組成ala後,我的生活跟大部分freelancer朋友一樣,有兩種模式。

其中一種是不出家門,留在家裡發霉,晚睡晚起;
拼命做工、辦理雜務,寫作、看書和午睡(我最愛的活動);
這中間穿插著上網蹓躂、餵魚、打機、發呆等等無聊事情,
即使坐在窗邊,手背感受著日光變化,但仍不知不覺地耗費大半天。

另一種是極端的相反:整天跑在街外,穿梭港九新界。
例如早上送《月台》到阿麥、下午回尖沙咀做訪問,再到油麻地開會,
然後順道到Kubrick視察,再步行到旺角買些什麼,最後回沙田老家。
這只怪自己窮,希望把多項事情集中在一天裡辦好,省一點車資,
但往往因此把自己累壞,接下來一兩天更不想上街,更戀床,
令下次上街時要辦理的事更多更密集,叫人想死。

日子就在這兩種模式下反復上演,無論如何都叫人抓狂。

17 May 2006

超感動

今期《月台》真是令人超感動。單是楊學德的封面已動人,a better hell的手作木牌畫一套10款,木紋每塊不同,比預期中的更好看。內容更是包羅萬有,除了出色的文學創作外,還有詩人劉芷韻首次發表的圖像創作、緊貼「法國五月」、有關雨蓓、高達電影的評論,以及談論今日城市空間的文章,全部up to date又精彩。

更叫人感動的是今期製作很順利,影印機聽聽話話,質素奇高!釘裝方面大家已經熟習了,不但沒有傷及手指,而且一個晚上即告完成,前所未有的快!

希望今期《月台》也賣得出奇地快,我有信心。

阿麥書房、Kubrick和紫羅蘭書店有售啦!

14 May 2006

失眠

清晨四時半上床,六時半起床。
窗外澄藍天空,有兩隻烏鴉飛過,一頭黑貓路過小學校門。

只怪睡前思前想後,想了太多有關《月台》的事。
其中一件事,是今期的贈品太吸引,想事先偷走一套據為己有。
可能你也會起貪念。


她和他讀後

以下是靛呀靛就《她和他的盛夏》寫下的讀後感,不是評論,不是解構,純粹的感覺,喜歡和厭惡。你讀後喜歡到暈,還是討厭到不吐不快,也歡迎把讀後感寄給我。


〈她〉
我選了第一篇讀《她》,而這應該是不太好的選擇,因為一開始就被搞昏了頭腦,到後半才開始意識到故事中其實有兩個「我」。像倒帶似的逐段翻看前面,對我來說這篇的趣味在此。


〈泡一杯盛夏〉
開初的幾小段看得很慢,我忘了在哪個部份開始欲罷不能的,大概由「百戲茶」開始,泡茶的步驟也越看越覺有趣,甚至覺得自己真的學懂了一點。

看著那村子的描述我就會想起鯉魚門的三家村,我是以那裡代入故事的舞台的。那被猛烈的陽光曬白了的場景,逐漸滲透出各段濃郁的情,到最後成了最入心的一環。

還有,那角色,很有「可洛」感,哈!


〈螞蟻〉
我不知道不同品種的螞蟻有什麼喻意,不過螞蟻這比喻都夠深入了。你倒是把那些帶點變態的思維寫出來了,很有趣。


〈月亮的死亡〉
這一篇引用了大量的數據,令到那些回顧過去甚至感情表達的片段,有i-robot那種人工智能的感覺,在說的是人類的事,那麼事不關己。


〈咖啡杯裡的商場〉
這篇是全書最不明白的一篇(笑),或許只是我自己在半睡狀態吧。

記憶的片段,以及似乎有弦外之音的那些「你你我我」小段。


〈羈留室〉
文中把兩個世界重疊在一起來描述,雖然這一篇叫《羈留室》,引人注意的部份卻是張Sir的訓導生涯怎被「為了得到學生認同」而改變。完結的部份讓我是覺得可以寫下去的,張Sir的改變好像還沒完成,起碼經過這次盤問,他又會有點不一樣。

08 May 2006

有關夢.畫.相的問題


昨晚做夢,出其不意地夢見王貽興(?),夢中他的外表仍是我們初相識時的模樣,而不是今日的潮爆造型。夢中的他大概跟現實一樣忙碌,來去匆匆,幾乎沒法好好地說一句話。

實在是很久沒跟他見面了,最近只通過電郵,僅此而已,我們從來都不相熟,但就是古怪地做起夢來。有誰教我如何入王貽興書迷會?我的書櫃上也有他的書。要不要什麼特殊資格?


今日收到兩張畫,一張是楊學德的,一張來自淡水先生。風格不同,但兩者都很喜歡。常常都叫自己多練畫,但不知從何入手,不想悶悶地練素描之類,但亂畫一通總是不堪入目,如何是好?


收到小西拍的一張照片,估計是他家中一角,很有趣,而且照片中的陽光寧靜、耀眼、漂亮。拍照的時候,我常常捕捉光和影,有時覺得這就是世界的全部,只有光和影也是完整,好像喜樂和憂愁,總是互為表裡,共時而生。其實不止拍照,寫詩的時候我也是如此,到今日仍然無法脫離這個核心,什麼時候可以?

06 May 2006

一場戰爭,一場噩夢

忘了朋友用的是mac,盲中中跟住上網,
結果為自己的PC惹來spyware和adware。


病徵包括改首頁、改桌面、減慢運作速度、不斷彈出pop-up廣告……
全部都無盡擾人,尤其是不斷出現,重覆又重覆的廣告……
Anti-Virus軟件抓出了一些spyware和adware,卻無法消滅,
於是我抓來一個免費又口碑不錯的Anti-spyware軟件,
一scan就發現
spyware和adware有75個之多。
Anti-spyware軟件為我剷除了大部分的spyware,
改首頁、改桌面和慢速等症狀都治好了,

但煩人的廣告還是不住出現:
網上徵友、購物、賭博、就連溫馨ecard都有。


其中一個很頑強的spyware叫Look2me,
它會製造一個叫guard.tmp的檔案,

把這個檔案刪除,reboot後它又會出現,永遠死不斷氣。
其實重裝windows是最好方法,
但想起backup、重裝各種各類的軟件就想死,

唯有找辦法對付它,只要廣告不再出現,我就已經很安慰了。
終於,一邊不停關閉彈出的廣告,一邊上網找尋解決方法,
原來方法需要人手改動登錄檔,一點不簡單,
只好一步一步、提心吊膽地跟著指引去做
(改登錄檔出錯真要重裝windows了),

前前後後大戰十多小時後reboot,望著電腦的時鐘一分鐘一分鐘地過,
大半小時過去了,廣告不再出現,雖然經此一役電腦仍有不少小病態,
但總算可以正常使用了。

這時我的氣力也用盡,像噩夢後醒來無力、惘然。

04 May 2006

宿命?

太有趣了,原來在「香港雅虎」搜尋「freelance」會搵到我架!
還要是排首位,為什麼?宿命一般的搜尋結果,看來我真的是非做freelancer不可。

大家不妨試一試:
http://hk.yahoo.com

好句

「自己野一定要做」
後補一句:
「job係為生 不為活」


淡水先生好野!拍掌叫好!

29 April 2006

不如,換一雙鞋子

自從新生活開始後,換一雙鞋子的念頭就一直纏繞不去。

今天特地到銅鑼灣取回訂購的鞋子,加上月中剪的新髮型,有一種由頭到腳煥然一新的感覺。Keep了幾個的月的「\頭」,變回了爽朗的短髮,我一直都有「頭髮必須短而瑣碎,才有助思考瑣碎、微細的事情」等類似的想法。

許久以前,跟Winsome說過,我是個喜歡改變現狀的人,這並不是說我要做個革命家,而是我無法停留在一個相對穩定的環境,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會尋求改變。有時這些改變微不足道,有時卻翻天覆地,令身邊的人都抓不著安全感,而自己則有時躊躇滿志,有時惘然失落,這種性格就像幹細胞一樣,不由自主地讓自身演化成其他特殊的細胞,但幹細胞只能變一次,我卻仍未學會停下來。

26 April 2006

往模達

剛過去的星期天,幫花苑 搬屋,在往索罟灣的船,我們用家具、電視和雜物堆滿一個角落。搬動重物上船的時候,幸有Nicky、淡水、花苑朋友和船夫們的幫忙,很順利地我只費了一點力氣就搬妥所有的東西。

我實在是最沒有力氣的一個,只能幫花苑一點點忙,不過我享受這樣的旅程,為了一個目的,前往一個陌生的地方,不正是我的人生不斷在做的事情?


在索罟灣下船,岸上的人趕忙上船,把路都擠滿了。我們一邊搬運家具,一邊閃躲人群,好一個瘋狂的畫面。他們到底趕往哪裡呢?我心底不禁浮現一句話:「趕住去投胎呀?」

因為有小貨車的緣故(小貨車在狹小的碼頭掟彎,非常有型),我就只花了搬貨上岸的力氣,一會兒就恢復過來。接著我們走二十多分鐘的路程入模達灣,那是一條十分工整的油柏路,路旁不遠處就是海。這個季節有很多蝴蝶和蜻蜓,陽光有適中的溫度。

花苑的新居很寬敞,只是昆蟲比較多、西斜比較強。有時我真的從心底裡佩服她,年紀輕輕,獨自生活,單是搬屋這件事就可以預期有多少困難了,但她都能一一克服。雖然不擅辭令,但卻清楚了解自己需要的是什麼。與其說她是神經質少女,不如說是敏細的人。

我有預感,這房子將會很適合她居住,這邊的人都很友善,她在這裡大概會找著快樂。

心底最深處的一句是:這房子真好!好羨慕!

搬入離島對很多人來說,是一件浪漫,甚或不可思議的事,但我倒沒有多大的反應。我選擇的路,跟遠離中心、到邊緣化的地方定居有什麼分別?沒有。我根本一直是這個城市的邊緣人,始終跟任何主流的事物都接不上軌,只有隨自己航道而行,駛往未知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