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April 2003

永不消褪的痛

痛楚是什麼?痛楚是神經信息?是預警?痛楚是消極的,發燒是體內的免疫系統跟疾病爭戰,最終有勝利的可能,但痛楚除了指出問題的所在,便再沒有用處了。雖然身體被弄痛時,反射神經會命令身體躲開危險,但如果痛楚來自體內,或是內心的痛,則無從躲避了。

如果我有一陣永不消褪的痛,我可以如何面對?關於痛楚,我記得初中某天,放學回家後我肚痛得連站也站不起來,躺在床上等媽媽回家,要睡卻睡不著,好像被火燒,但又全身發冷。後來媽媽攙扶我去看醫生,是急性腸炎,吃過藥便不痛了,那持續了數小時的痛楚,其實好短暫。

一陣永不消褪的痛,應該要如何面對?

29 April 2003

裂口女

日本傳說人物裂口女,戴著口罩,手持大剪刀,專向漂亮的女人下手。她會問對方我美麗嗎,出於好意,回答美麗的話,她便會脫下口罩,露出血盆大口,然後再問我美麗嗎。如果驚慌逃走的話,她會窮追不捨,並用剪刀割開女人的嘴唇,使她變成跟自己一樣駭人。

話說裂口女本是一位漂亮的女士,為了更加美麗,她決心去做整容手術,但手術失敗,她的唇裂開了,一直裂至耳跟;容貌毀了,她心理失常,便四處尋找美麗的女士下手,有時,會襲擊小學生。Mayuko告訴我,她小時候常常聽到有關裂口女的事,那是小孩的惡夢。

裂口女不屬於從古代流傳至今的「傳承妖怪」,是近代妖怪,屬於日本人所謂的「都市傳說」一類。曾有人偽裝裂口女犯案,弄得滿城風雨,幸好日本的SARS災情不大嚴重,否則人人戴上口罩,裂口女隨時回來。

28 April 2003

眼睛裡隱藏的冷

意大利畫家莫蒂里安尼(Modigliani)擅畫人像,他畫裡的人物,好多時都沒有渾圓的眼珠,你只可以看到白色、綠色或藍色的眼白,像兩個小湖或兩片葉。人物的眼睛好像給蒙蔽了,他們看不到作畫者,只有作畫者看見他們,不單外貌,甚至直入他們的內心。

其 中一幅「Portrait of Max Jacob」更獨特,莫蒂里安尼在人物的右眼上,描畫了網狀的線條,像魚網似的綑綁住人物的靈魂之窗,又像昆蟲的複眼,似乎能夠折射出人間萬千世態;他的 右眼像尾魚,死在已經乾透的畫布上。莫蒂里安尼畫中的人物都有種難以言狀的孤獨,是掩飾在紅潤的臉上,眼睛裡隱藏的冷。

27 April 2003

Shopping的地點

朋友說做夢去Shopping,我說這沒什麼特別吧,但Shopping的地點是超級市場便好笑極了。事實上我挺喜歡逛超市和街市,在食物和食物間穿梭,一切都好像滿有生命的感覺。將罐裝朱古力粒握在手裡,左搖右搖,聽見朱古力粒相撞的沙沙聲,便覺得很有趣。

我又喜歡到街市,遊走在蔬菜和瓜果堆成的堡壘,連空氣都好像甜的,比起在路邊看到的花和樹,在這裡綠色更加接近我,好像要跟我的生命連繫起來一樣。

有些人討厭到街市,大概是怕它污穢吧?但我認為那是個好可愛的地方。

26 April 2003

因為明天隨時「瓜柴」










收到楓堂的兩張Postcard,她可不是到外地去了,不過是希望為身邊的朋友打打氣吧。我覺得這Idea真好啊!這個時刻就是要互相支持了吧?珍惜身邊的人,用任何可行的方法表達你的關心。

收到她的Postcard是意料之外,我還以為她打聽印刷廠的消息而已,想不到也預我一份的,心裡很高興。好像胡亂的線條其實代表著一種天馬行空的思緒,一份真率而不迴避錯誤的即興心情,很好玩;這個時勢就應抱著這種心態,享受人生,因為明天隨時「瓜柴」!

25 April 2003

一個人會不會同時愛著兩個人?

一個人會不會同時愛著兩個人?這問題曾在《可樂茶》錄 音時提出來,出乎意料地大家都答「會」。在這情況下,那兩個情人應該是個性完全不同的人,否則,愛兩個跟愛一個有何分別?此外,雖然都是愛,但那種愛的性 質也一樣嗎?這裡我想到的當然不是愛情、親情之別,而是愛情中也有不同的模式;愛她可能是一種來自友情的昇華,愛另一個她卻是短暫相遇激起的火花;我們無 法計算愛哪一個比較多、比較深,自然便陷入困境,直等到其中一方願意退出,但那時又很可能發現最愛的是離開了那一位。

這算不算是一種錯誤?我不知道。如果自己要跟誰同享一個人的時候,又是否可以接受得了?

23 April 2003

地獄之書

公司Server有問題,我要負責跟進,煩了兩天,心情麻麻。

Xaddy 遞給我一本厚厚的書,一看,是地獄之書呀!第一批終於印好了,我捧在手上,覺得它一點也不陌生。我在出版社半年,有四個月時間都是對住它呢。我翻開來,一 陣熟悉的氣味便散出來了,一頁一頁看,我起初以為自己會哭起來,卻沒有,畢竟我想像這個場面太多次了,或多或少有一點免疫力。

它推出市面的時候,你會跟我一起感受嗎?

晚上,慧慧給我找來了那女孩的名字,我說不必了,我不想知道了。

做惡夢

做惡夢。我每年總有兩三次惡夢。

今次的夢好荒唐,前半部也很好笑,我竟參加了太空計畫的訓練,最終落選。

入選的是一位意大利男人,他的飛船在我家停下,他從船艙出來,便瘋癲了。我拉扯著又跑又叫的他,他枯乾得像骷髏,在一張好瘦的臉上掛著一雙凸出的圓眼,用力掙脫我手,從我家窗跳下去。

驚醒過來,我整個人都震了,想起了中三那年自殺的女孩,雖然我連她的名字和樣子也記不起;我又想到我愛的人會不會突然死去了,幾乎要哭出來,這比夢的情景更加可怕......

22 April 2003

最普通的場面

你有沒有試過,遇上一個人的時候,便感到他/她在你的生命裡,將會是很重要的一個人呢?他/她會在你們交往的一段或長或短的時間內,影響甚或改變你一生。

這 不單出現在一見鍾情的場面上,也可能是在朋友和敵人之間發生。就像拿破崙遇上Josephine、諸葛亮遇上司馬懿、卡夫卡遇上菲利斯、希特拉遇上邱吉 爾,還有張愛玲遇上胡蘭成、林黛玉遇上賈寶玉等等。世上有這麼多的相遇,震撼人心,其實你一定也遇過,雖然未必能寫成詩篇,但你卻是一輩子也忘不了。

那 可能是個最普通的場面。片段在你記憶中已經發黃了:那天你回頭,便看到他/她,一個你認識卻不稔熟的人,他/她並沒有留意到你,不過跟一位朋友在聊天,下 午的空氣好寧靜,你聽不到他們的耳語,有人跟你說話,但一瞬間你也沒有聽見,只見他/她的頭髮閃著陽光,眼睛在說話,你看得出了神,並相信他/她將要闖入 你的生命,不久,你和他/她便熟絡起來了......

21 April 2003

創作的理由

我相信,每個做創作的人,都有他的作用;有些是為了推陳出新,將創作帶到一 個更高更廣的境界、他們有一些卻是鞏固舊有的模式和機制、有些為了叫人快樂、有些為著令人哀愁;他做創作可能不過是要勾勒自己的內心,將人性都呈現出來, 即使是最灰暗醜陋的一面、他也可以是天使,做創作令世界美好起來。

我們不能說誰優誰劣,因為他們也決定不了自己的使命,使命是賦予的,他們要做的,不過是尋找並確定這是自己的使命,然後用生命去完成它。

我為了什麼而創作?這不是個自己可以回答的問題。

20 April 2003

味覺世界

我吃不了酸和辣,尤其是辣。有次跟同事去吃四川麵,要了個小辣,連嘴唇都腫了。-_-"

我不大喜歡吃甜,朋友們吃自助餐大吃特吃甜品,我只會挑一兩款過過癮,這大概是我胖不起來的原因?聽說愛吃什麼反映了人的性格,甜酸苦辣鹹之中,我比較愛鹹,其實更好清淡,這是不是又反映出我的個性呢?大概是個勁悶的人吧?

我只知道,自己的味覺世界實在極之狹窄。

19 April 2003

重生過來

天氣好得不得了,提著相機到街上蹓躂,不去太遠,就落大圍走走。到灣仔上班後便好少去大圍了,原來還挺可愛的,還保留著舊沙田的味道,就是我在大埔找到的味道吧。在屋村的街巷裡走,跟赤柱差不多的感覺,我好喜歡。

然後去剪個髮,揪住一大袋雪條回家,如果有兩個人同行更好,但一個人也沒所謂。

Person忽然說要趁復活節重生過來,推翻認為是不及格的生活,我想這天我還過得挺不錯,至於其他的日子,趁這節日,便讓我們的快樂復活過來吧。

18 April 2003

這不是日記

熱菜問我:「不怕寫生活札記會讓別人太清楚自己嗎? 」

首先再說一遍,這不是日記啊,記述的不一定是當天的事,不要給我騙了。我覺得,寫生活札記不過是自言自語吧(這次例外),有時是為了記下自己一時的想法,更 多的時候是漫無目的的自說自話。我是個不善於用表情和行動來表達自己的人,語言和文字用得比較稱心,所以用這個來認識自己。

當然,也不介意有興趣認識我的人來了解我,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女孩跟我說:「如果我可以明白你的話,我會跟你一起。」她指的是,我這個人並不容易理解。那時候我想這有多難呢?我又不是個怪人,但其實,這些年來,我發現自己也不明白自己。

事 實上,寫詩比寫生活札記更能剖開自己,詩可以去到內心很深很深的地方,有時會寫出淚來。生活札記不過是透過跟自己對話去了解自己,不痛不癢的,輕鬆又好 玩。漸漸我發現,現實的我跟文字裡的我,有著微妙的差異,例如文字裡的我喜歡吃三文魚,而現實的我不過是喜歡蘸上青芥的辛辣味道而已。

(這真像報章上的問答專欄......)

17 April 2003

Jenny幽靈

很高興,今天收到Jenny幽靈的電郵,只可惜她沒談什麼自己的近況,大概是因為學校停課而比較空閒吧,她常常有什麼需要幫手時便會找我,但我也不介意,可以做的會盡量去做。

這才想起,年初的時候,某天坐在巴士上,我忽然想起了她,並好掛念她,想打個電話過去,但最後都沒有,我總是這麼被動,總是這麼不習慣於談電話,有點厭惡自己,想改卻未能改好。

Jenny幽靈是誰?看看〈做夢與夢醒之間〉吧。

16 April 2003

不過是配角

因為地獄的循環,本來一篇早應完成的小說,到今天才正式寫完,不知道其他人讀了後有什麼想法,但我個人是挺喜歡的,喜歡它 的簡單。終於,我擺脫了大學時養成的,拋書包和故弄玄虛的寫法,回到了故事本身,回到了人物的內心世界裡去,完全沒有新鮮的格式,也沒有看不明白的段落 (盡量啦,人各有異),是人人會讀的故事。

個人認為最有趣的是,故事中的男女主角,其實都不是主角,極其量是配角而已;在女主角眼中,男主角不過是配角,相反亦然。他們心裡各自有一個人,擔當主角的角色。有時候,電影中主角和配角交手的戲,才是最精彩的所在,在現實世界又何嘗不是?

請看

15 April 2003

像戀愛

朋友問我在哪裡學意大利文,我說是自學哩!她便警告我,這樣可是有可能學一 輩子的,而且還是初階程度啊。我說我知道,她便建議我去認真上課,速戰速決。我立即說這萬萬不能,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反而不想學了。我說過學習一種新語言就 像戀愛,如果有壓力便不會自然,而且像即食麵似的,太不可愛了。

她馬上說:你喜歡一樣東西,當然喜歡鑽進去,學高階,看得更廣闊的吧?老實說我沒想過啊,每樣事物我喜歡便繼續去做,如果到了某個地步我發現這樣下去我一定會討厭它了,便會停住。尤其是語言,我們不會廣東話的語法、聲韻知識,但不是好好地在說在聽嗎?

愛情是不講理的。

14 April 2003

「未完成」理論

心理分析學有一套「未完成」理論(Unfinished Business),認為每個人在生命中都總有些未做妥的事、未解開的結,那可能是一個未兌現的承諾、一段無疾而終的感情、甚至一段未曾活得充實的年輕時 代。這些「未完成」的事,我們越逃避越逃往潛意識之中,像鬼魅般左右著我們的生活。

曾經有一次,跟老朋友不過一番即興的話,卻理清了多年來二人間感情的謎團和遺憾,那種感覺實在痛快極了,我好像重新得到力量,忽然有種「活著真好」的想法。

對於一些叫人灰心,或猶豫不決的事,我會選擇重新面對,意謂努力令它順利發展,失敗了,也不致遺憾;如果不能做好這些事,也不要將它收藏起來,成為自己心中的鬼。

13 April 2003

給菲莉絲的情書

在 Page One 看到《給菲莉絲的情書》,作者是卡夫卡,菲莉絲是他愛慕的女人。卡夫卡在信中流露的愛情,不像一個寫作的人所表露的,非常直接及熱情。但也許正是這樣,他才稱得上是 20 世紀最偉大的作家之一,文字是用來溝通的,書信尤甚,不能像小說一樣去寫,自說自話。

每個晚上,卡夫卡想像菲莉絲睡去了,他便能安心寫作;他們的幸福,成為了他寫作的最大動力,菲莉絲熬夜回信給他,他開心卻又難過,希望她不要晚睡,保重身體之餘,也叫他可以全心全意去寫作。我好渴慕這樣的愛情。

菲莉絲 Felice 在意大利文裡,是快樂的意思。

12 April 2003

錐心之痛

看到好多美伊戰爭的圖片,傷者死者不計其數,我都沒有太大的感覺,可能是類似的照片在別的戰爭、別的書上看多了,原來我這麼麻木不仁。但最近看到一張圖片,沒有傷者死者,卻給我好大震撼。

那圖片是一位美軍步入了伊拉克的官邸,官邸已成頹垣敗瓦,但仍能看清楚中東建築的特色,天花和牆壁上的阿拉伯圖案和壁畫。我看見的是一個民族,一種文化被人摧殘、踐踏,和完全不受尊重,人有對錯,伊拉克的統治者可能是壞人,但文化沒有好壞對錯之分。

人的生命短暫,不過數十年,但一個民族,一種文化卻要千百年來建立,一下子給人摧毀了,叫人心痛;就像有人當面撕掉我的文章,再踏上兩腳,作為創作人的我,明白這種痛苦極為巨大,是錐心之痛,我哭了。

11 April 2003

arrivederci

意大利文的再見是「arrivederci」,我練了好多次才會唸,張小嫻有本書叫《永不永不說再見》,如果「再見」是這麼難唸的話,可能我也會少說了,不說「再見」,就是不要分別。意大利人是不是不喜歡分別呢?我不知道。

相比起來,「bye」好易唸,「sayorana」也不難,日本年輕一族更會說「擇」(音譯)便算了。在恨不得立即離開的情況下,說這個最好,乾淨俐落。中文「再見」也不難唸,分別可能是件小事,我們都習慣了,這樣才有重聚,可以說「che piacere verderti」。

但有時候,我們會遇到不願與他/她分開的人,這樣,選一句難唸的「再見」,帶著一份不捨,可算是憑字寄意。

10 April 2003

孤立的筆墨等於零

只要看見某種文字組合,便覺得好美,好想去知道她的發音,好去領略她的意思。不單是新語言,即使是母語,有時也叫我們動容,那便是詩。不難想像為何外國的詩,不論原文或翻譯,都比較吃香似的,因為她迷離又新鮮,令人愛不釋手。這種感覺,像極戀愛。

寫作的人,大抵有種欲望,就是創建自己的語言和文字,一套能夠代表自我世界、獨一無二的語言系統。這是很難的,於是他們都在自己熟知的文字裡,推陳出新,將這套大家都使用的語言,化為自己的語言,他們的話有時難懂,是這個意思。

謝立文在《黃巴士》裡說:「電話其實也是麥子(名兜,字仲肥)發明的,但他發明了第一部電話後,忘記了發明第二個電話,所以沒有人打電話給他。」

吳冠中說:「孤立的筆墨等於零。」

寫作的人的大忌。

09 April 2003

Grazie

捧著意大利會話書,發現裡面有好多句「grazie」(謝謝),不知道意大利是不是真的這麼有禮貌。我的聽覺不太靈敏,小時候「宋」字、「信」字;「春」字、「匆」字要練好久才分別開來,所以拼音亦差。看來要多下苦工,才能把那本厚厚的會話書讀熟了。

話說回來,我也是個「謝」不離口的人,意大利文實在是挺適合我的。

Grazie!

08 April 2003

半個晚上

因為一件事(或兩件事?),幾乎跟Person吵起來,意見不合,其實時有發生,朋友和而不同,這十多年一直如此。今次因 為涉及兩人的傷疤,因而爭持不下,但其實有什麼好吵?我們連自身的事也搞不清,怎麼替別人的事給予「意見」?於是,像呢喃,我們在交談,其實是各自說話, 我說一句,他不回應的,談著自己的事;或者他問一句,我答的不過是自言自語。

這樣,半個晚上過去了,我們牽著自身的寂寞,度過餘下的半個夜晚。

07 April 2003

眼訓仔

已經好久好久沒畫眼訓仔了。想起最初不過是胡亂起筆,他漸漸成形,然後我便想到要有一個公仔代表自己。在東岸的每個下午,我不斷地畫,他也就不斷改變,到現在他還是在成長。停了畫他幾近半年,因為一直都覺得自己畫得差,好像沒有什麼新的意念了。可是,身邊的朋友都在鼓勵我畫.......

去年四五月間,一名少女在東岸搶走了我的眼訓仔草稿,就這樣銷聲匿跡了,我甚至不知道她的真名,連樣子都記不起。後來,收到

她的電郵,我才知道,那段日子正是她離家出走的歲月,她輪流在幾位朋友的家裡穿梭,有時連課也不上了,在街上無聊,到東岸坐,就這樣遇上了眼訓仔。她告訴我,不知怎的,在那段灰暗的日子,將眼訓仔的手稿貼在那不屬於她的房子裡,便感到莫名的快樂,後來她跟朋友鬧翻,也把手稿放進手提袋,展開了流浪的生活.......

我縱然是他的作者,也無法想像,眼訓仔與某人的生命相遇,竟曾這麼燦爛。於是,我跟自己說,畫下去吧。

06 April 2003

如果一個人搬出來

喜歡大埔,每次入大埔總是心情亢奮,我想這是因為大埔像從前的沙田吧。一個 井然有序的新市鎮,卻未有今天沙田的擁擠和吵鬧,在應該寧靜的地方還寧靜,單車還是到處可見。今天的沙田地盤林立,好多從前的事物都一一消逝,比起上環、 油麻地等舊區,這裡陳舊的事物更經不起歲月的磨蝕,好心痛。

跟朋友談起,如果一個人搬出來,想住在什麼地方?我和朋友都異口同聲要住矮房子或村屋。朋友想住旺角或者銅鑼灣,都是旺區,大概貪方便。我想銅鑼灣也不錯,但遠一點的西、上環比較清靜,自從到灣仔上班後,我越來越愛港島,那種內涵和魅力是九龍和新界找不到的。

05 April 2003

信念

第一次入錦田八鄉,一片郊區景象,可惜天氣不好,否則應該更能感受美好風光。最令人興奮的,是那裡空氣的清新,連口罩都可以丟掉,大口大口地吸氣,是很久沒試過的事了。

感謝純白、?一和慧慧的幫助,一直以來,身邊總是有很多人願意伸手替我完成心裡面想成就的事。除了一直以來的 Simon 和 Person 之外,這幾年來,幫助我的人不斷在增多,於是我跟自己說,有什麼可以幫忙的話便盡量去協助身邊的朋友吧,夢想是個人的,但完成的過程不是一個人能走,這也是 Creato 的精神,由 2000 年起直到今日的信念。

04 April 2003

兒童餐

斯玲嚷著要吃兒童餐,四出查探,結果空歡喜一場,找不到有提供兒童餐的餐廳。在這個肺炎肆虐的日子,還哪會有父母帶孩子去吃飯呢?

兒童餐是怎麼個樣子,我也忘記得七七八八了,大概是沒有正宗的兒童餐吧,總之叫孩子吃得開心,便是最美好的一餐了,更不用留到兒童節才可以吃。

一切都是藉節日來賺錢的促銷技倆吧?

03 April 2003

省點號

替智海的新書校對,讀著那一段不太長的文字,可能是朋友的書,並不希望出錯的緣故,反而看得吃力。他將中文的省略號記錯了,本來是六點的寫成了三點,我不得不懷疑,他在書裡的話是不是說多了?因為省點號縮短了,便是將應該「省略」或「隱藏」的話說出了二分一。

由上環乘巴士回家,我幾乎是躺在座椅上,抬頭望向中環......金鐘......灣仔......紅磡......連綿的夜景和黑得發紫的天空。之前談過 一位中學同學自殺、張國榮自殺,連智海的書都不約而同談著這個,我不禁在想死亡是怎麼一回事。如果這刻我死了,有什麼人會因而活在陰影裡,有什麼人會因此 更加快樂?我第一次想像自己死去,是不是快樂的人不會想望死亡?還是懦弱幼稚的人在逃避這個問題?然而,毫無疑問,我思考這個的時候,處於一種無力並憂鬱 的狀態。

02 April 2003

原來生存是很累的

離開公司,送一份稿子給商業電台的創作總監,回程時路經浸大,好久沒有回去的校園,晚了,幾乎沒有一個人。學校有條又長又斜的行車道,旁邊種滿台灣相思,牆壁上畫了新的壁畫,比舊的更鮮亮美麗。

晚上跟Vikki跑步,雖然說在街上跑會有患肺炎的危險,但不做點運動就更危險吧?自從地獄的循環開始之後,好久都沒跑步了;喜歡聽風在耳邊響起的聲音,汗和心跳都叫我感到自己真的活著,好累但一切都十分美好,運動會叫你愛上自己的生命。

原來生存是很累的。

01 April 2003

脆弱生命

早上醒來陽光明媚,踏入四月,夏天漸漸步近,雖然肺炎仍未抑止,但我還是渴望夏天快來。每天在公司裡,我怕錯過了火焰樹花開,那我最喜歡的樹,象徵著我年輕歲月的樹,總是在夏天之始開花,燒起一個夏季,六、七、八月便閃亮起來。

好有可能,七月前忙於書展,大半個夏天便錯過了,雖然夏天每年都有,但我連半個也不想錯過,就像我不願錯過任何感受生命的時刻,是甜是苦也好,它們都珍貴得無可替代。

世界真的好亂,生命真是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