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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November 2007

歷史產物

我們都是歷史的產物,真的可以改變歷史嗎?

我們有沒有心理預備,接受歷史改變的結果?

出席城邦書店舉行的「天星-藝術介入社會」研討會後,腦海裡不斷回響花苑的話:在社運中,藝術的力量不比行動的力量小。如果不是她的天星版畫,我也不會如此留意天星,以至後來的皇后運動。藝術的力量是滲透性,並非爆炸性的,結果就以版畫、攝影或文章的姿態,不知不覺鑽到我的內心了。天星事件一周年的今日,
歷史似乎改變了,我們看到市民開始關心文化保育議題,施政報告不乏相關措施,灣仔市集和景賢里等也保留下來,但我跟另一講者曾德平一樣,不敢樂觀。政府和社會大眾的思維仍沒改變,他的話揮之不去:我們教授創意的,就是希望學生運用創意建立自己的世界,但現實是畢業後,他們為了生活,只能運用創意來服務大企業或跨國集團,那我們還教什麼呢?教育還有什麼希望?

我想起寫作班的學生。

















02 August 2007

為何這樣難過?
















七月的最後一日,在清場之前,我到那邊探望花苑,那時絕食九十多個小時的她,正盤腳而坐,像頭頂長出一棵葡萄樹的冥想者。我怕她會魂魄出竅,就過去叫她,跟她輕輕擁抱,在圍觀拍照的人和多部攝錄機的包圍下聊上一會。

別過她在碼頭上走走,倚住鐵欄,我看到一根麻繩盪在水面,幾尾像泥鯭的小魚在啄食,大概是繩上長起來的藻。牠們都知道這裡即將逝去,來收集一點點殘餘嗎?日後這片海給填了,牠們會搬到哪裡?多少逃不掉的會犧牲掉?或許我是想得太多了,我連自己的事都處理不了,怎去想魚?

又走了一會,遇到詩桓和她的朋友,兩人拍完照就坐在石椅上看人看海。我坐到她們旁邊,看過去,尖沙咀的鐘樓孤獨地佇立著,而這邊,為填海預備的浮標、鋼筋都運過來,都樹立在海上了。新天星碼頭以一個浮誇、醜陋的姿勢,默默地看待我們。天氣很熱,但我卻感到寒意。

這是我最後一次坐在這裡看海了,碼頭的消失與否不是最叫我在意的事,坦白說我沒有太多關於碼頭的回憶。我終於明白自己為何這樣難過,它的消逝其實預示著更多類似的地方將會離我們而去,試想即將清拆的不是碼頭,而是你曾經最愛的餐廳、小街或公園,就像我小時候跟朋友撥開長草,蹲在水池前撈蝌蚪的爛地,多年前變成停車場,而我家可以望到的一片針山坡地,最近有堆土車把一片一片的樹木推倒,山坡呈現出貧瘠的土黃色。碼頭可能是所有逝去的事物裡面,最不貼近我們生活的一個,但我們每人都有自己的碼頭,一個單獨自己不能保護的碼頭,如果有天塔門要消失了,那片大海要填平(其實這也不遠矣),你會明白我的難過嗎?


P.S.所有擔心花苑的朋友,她已經沒事了,昨天清場後已經重新進食,身體沒有大礙,請放心。


28 July 2007

今晚海風微弱





























花苑留守皇后,最少至今月三十一日。
我們就把《月台》會議移師皇后碼頭,
可能是歷史上的最後一次,如此夢幻。
那邊浩然、景輝和花苑等人開始絕食,
《月台》12期出版後,碼頭還存在嗎?
無論如何,可以的話請你跟他們打氣,
不需要做些什麼,到那裡走一走就好。


26 April 2007

皇后碼頭(圖像詩):歡迎轉載

(圖片來源:星島日報)

版本一


海風吹送浪頭往復 石石 未來在灰色天空下 石石 像遙不可及的風景
  你的諮詢只是 柱柱 竊竊私語我們呼喊 柱柱 和訴求的聲音

  穿越海港兩岸 支支 擺動著強烈的回音 支支 這不就是你們

  多年獨斷獨行 柱柱 豎立的回音牆嗎? 柱柱 摩地商場斬斷

  過去以及未來 瓦瓦 包括皇后碼頭那段 瓦瓦 五十四年歷史

  那麼短促那麼 礫礫 頑強不告別的心願 礫礫 在夜幕低垂下
  跟天上的星光 沙沙 有著遺憾的親密感 沙沙 我們清楚記得
你刻意拋棄的往事 石石 港督就職女皇蒞臨 石石   獨自  望海

  牽手以至分別 海眼 那超越涼亭盛載的 海眼 回憶  卑微
  如老人對奕時 水淚 變幻棋局中不變的 水淚   真諦




版本二


海風吹送浪頭往復 石石 未來在灰色天空下 石石 像遙不可及的風景
  
你的諮詢只是 柱柱 竊竊私語我們呼喊 柱柱 和訴求的聲音
  穿越海港兩岸 支支 擺動著強烈的回音 支支 這不就是你們
  多年獨斷獨行 柱柱 豎立的回音牆嗎? 柱柱 摩地商場斬斷
  過去以及未來 瓦瓦 包括皇后碼頭那段 瓦瓦 五十四年歷史
  晚風默默鼓動 礫礫 那匹不告別的白布 礫礫 其實不過一代
  這裡就將成為 沙沙 百年的歷史建築了 沙沙 長大的孩子們
會因那夭折的文物 石石 痛恨短視和冷漠的 石石   我們  唯有

  在虛假的涼亭 海眼 牧養他軟弱的孩子 海眼 教他  伸出
  小手以維港的 水淚 寬窄來量度我們的 水淚   貧乏


11 November 2006

天星



  花苑的版畫和絲帶     在光海之上的鐘樓     詩人飲江在朗誦


天星碼頭最後運作的今日,我們聚在鐘樓下,以圖畫、音樂、新詩表達我們原地保存碼頭的心願。這個年代城市被視為一種商品,香港這品牌要維持優勢、挑戰世界級城市,同時又受到新興城市的威脅。當澳門古蹟列入世界遺產,當地政府以歷史與傳統作旅遊招徠,香港選擇壓倒性的經濟掛帥、創新棄舊,也不失為一種生存手段。

曾經替蘋果電腦、PlayStation等品牌打造形象的廣告人Adam Morgan告訴我們,要打造成功的品牌挑戰皇者地位(一如蘋果挑戰PC、PlayStation挑戰任天堂),品牌首先要「跟過去說再見」,擺脫既 有的營銷觀念、一反傳統,就像Swatch打破自身(瑞士錶)昂貴、穩重和精心打造的傳統,以反擊日本鐘錶的挑戰。

「跟過去說再見」後,品牌必須「建立燈塔識別」,意即清楚知道自己是一個怎樣的品牌、處於哪一行業,然後專注、密集地將這個性如燈塔的亮光捕捉消費者的眼睛,達致定位的目的。Starbucks清楚認識到自身的品牌魅力,必須透過顧客口耳相傳或親身體驗來確定,故此我們從來不見Starbucks的廣告,她省下廣告製作的錢來開設分店,以樹立更多招牌來邀請我們親身感受。

香港近年的定位不
是「動感之都」,而是投資勝地,本地股市新股集資額去年已經超越紐約交易所,今年預計將持續優勢,在這樣的定位下,香港是絕不容許任何事物妨礙經濟發展的。然而一個城市的複雜性遠超任何單一種商品,純粹的優越經濟環境無法全盤留住投資者,單是外國投資者不滿香港空氣質素,就表示他們心目中投資勝地的條件是龐雜和多元化的,拆卸天星碼頭(或任何一幢歷史建築)不單令本地失去地標和集體回憶,更失去向外推廣的優勢

想起一海之隔、擁有百多年歷史的梅窩更樓(當地人叫城堡),有時天真的想,如果天星只是個寂寂無聞的地方,如果位於偏僻之地,也許她就能逃過拆卸的命運。然而事實並非如此,我們只有
聚在鐘樓下,以吶喊、行動、藝術表達我們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