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July 2007
今晚海風微弱
花苑留守皇后,最少至今月三十一日。
我們就把《月台》會議移師皇后碼頭,
可能是歷史上的最後一次,如此夢幻。
那邊浩然、景輝和花苑等人開始絕食,
《月台》12期出版後,碼頭還存在嗎?
無論如何,可以的話請你跟他們打氣,
不需要做些什麼,到那裡走一走就好。
27 July 2007
巴黎愛漫遊
女主角瑪莉安是法籍攝影師,男主角阿積是美籍室內設計師,兩人同居兩年,到威尼斯旅行後,順路到女方家鄉巴黎逗留兩天。阿積到巴黎不但要見家長,並跟女友的朋友們共聚,人在異鄉,特別敏感,他漸漸發覺自己與瑪莉安的距離,不但戀愛觀,甚至連價值觀和世界觀也大不相同;瑪莉安也受不了他的猜疑與刻薄,終於爆發一場分手大戰。
大美國主義再次遇上繁瑣嘮叨的法國「浪漫」,水火不容。美國人的偽善、刻薄、奄尖、驕傲與自以為是,在阿積身上表露無遺,我覺得是描寫得相當成功。起初,阿積這角色是叫人挺討厭的,例如他「老點」參加達文西解碼團的同鄉、凡事挑剔、甚至偷看瑪莉安的手機短信,不過慢慢你又會同情他,尤其當他發現法國人在談情說性方面比他這個美國人更開放,見到女友跟舊男友親近、調情時,他猜疑、嫉妒得簡直要發癲了。
或許只有割裂可以更新一段關係,我最欣賞電影的結局,吵翻後各行各路的男女主角,並沒因著任何老套的情節重新走在一起,沒有屎橋、沒有花、沒有巧合、沒有「對不起」,也沒有出其不意的驚奇,不過是兩人坦誠相對、沉默,然後把心裡的話盡說出來,淚水過後,阿積一個鬼臉令瑪莉安歡顏再現。當兩個人的驕傲都放下來了,就是重新認識和開始的時候。
23 July 2007
活的
19 July 2007
小說游擊戰術 - 契訶夫的〈套中人〉
小說以這位俄羅斯短篇小說家常用的手法作開首:兩個獵人在夜裡閒聊,從村上一位剛過身的婦女談起,不經意扯到一個叫別里科夫的怪人身上。看似毫不經營的閒話,叫人彷彿置身其境,聽一個床前故事,輕易抓住讀者的注意力。同一時間,他使用游擊戰術,在小說中處處迴避主題,尤其在讀者最感興趣的地方。
小說裡最能引起讀者興趣的,必定是別里科夫這個角色。他是個古里古怪的人,外出必帶雨傘、棉花塞著耳朵,帶墨鏡的同時,一張臉永遠藏在衣領裡,總之生活裡總離不開各式各樣的套子,像隻蝸牛。不單外表,別里科夫的言行也藏在沙皇政府的文告和政令裡,對政府沒有明文批准的事,極其敏感,他的口頭禪是:「千萬別鬧出亂子啊」。他一方面畏懼沒有明文禁止的事,盡量遠離它們,另一方面勸說別人循規蹈矩,以免鬧出事端,他甚至會到同事家裡探訪,然後一言不響的坐上個多小時。漸漸,大家都認為他是告密者,在他的「監視」下不敢大聲說話、不敢交朋友、不敢寫信,這種「壓迫」甚至持續了十五年之久。
讀者都會知道,村裡的人怕的,其實是別里科夫背後象徵的沙皇恐怖統治,十九世紀的俄羅斯充斥密探和告密者,國民惶惶而活。契訶夫以別里科夫這角色,刻畫出典型又獨特的建制保護者,同時予以深刻的諷刺,別里科夫死後,作者寫道:「他躺在棺材裡,神情溫和、愉快,甚至高興……彷彿是暗自慶幸自己終於裝進了一個套子裡,從此再也不必出來了,是啊!他的理想實現了」。
〈套中人〉的時代已經遠去,在今日的我們眼中,別里科夫是個可笑而不可怖的人物。我們讀完他的一切,只會感到輕鬆,就像聽到朋友間一個無關痛癢的故事。可是契訶夫就在我們最不經意的地方,揭示了諷刺極權恐怖統治以外,小說普遍而永恆的主題。
小說接近尾聲,別里科夫的故事說完了,引起兩名獵人的慨嘆和深思,氣氛一下子由別里科夫故事的輕鬆轉成沉重。獵人伊凡.伊凡內奇說:「我們住在空氣汙濁、擁擠不堪的城市裡,寫些沒用的公文,玩紙牌--難道這不是套子?至於我們在遊手好閒的懶漢、圖謀私利的訟棍和愚蠢無聊的女人們中間消磨了我們的一生,說著並聽著各種各樣的廢話--難道這不是套子?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現在就給你講一個很有教益的故事
這時的伊凡.伊凡內奇卻無論如何不能入睡了,他坐在門外,點起煙斗。當人發現了某些真相,就無法回到從前的生活去。讀者跟伊凡.伊凡內奇一樣,被契訶夫出其不意的指出了生活的荒謬,他一直游走在小說主要情節的邊緣,等待時機,在讀者最感興趣的別里科夫段落隱藏起來,然後在我們鬆懈時現身,把主題深化,甚至延伸到全人類的共相。
我在文首提到讀〈套中人〉是一次可怕的經歷,因為讀到最後,我們無法對它直指的真相視而不見。契訶夫就像一個從套子裡破繭而出的人,向我們展示小說超越時空的力量。當我們發現自己不過是另一個別里科夫,只有兩個選擇:跟獵人一樣躲到套子裡逃避,抑或像伊凡.伊凡內奇鑽出套子,靜對長夜,想望出路。
延伸閱讀:冷漠與冷漠之前:讀契訶夫的兩篇小說
18 July 2007
阿蘭布拉的五千個夢
我在Sevilla的時候,已參觀過伊斯蘭式的宮殿,可是Sevilla的記憶是潛伏在聽覺裡的,Granada和阿蘭布拉的記憶,則是強烈的視覺殘像,以及輕摸的觸感。
阿蘭布拉的入口,是一道拱門連接狹窄的石道,開放前遊客擠得水洩不通的,待走到裡面,經過一小天井,景象豁然開朗。獅子水池、庭園畫柱、壁畫和浮雕,堆疊成伊斯蘭勢力最強盛的時代。建築的魅力,在於結合了龐大和細緻、平面和立體。當我伸手撫摸牆上的浮雕,就感到黃昏的微暖,還有中古時期的精巧。彷彿無數的雕刻工用他尖銳的鑿刀,敲出一個金碧輝煌、醉生夢死的時代,然後他們從此消失,無名無史,他們無形的生命只有蝕入阿蘭布拉的浮雕裡,像一張哭號的臉,留到今日。
繁華已過,牆上的紅色,褪去如一座城市的靈魂,宮中寫滿可蘭經的壁飾,也換上了天主教禱文,但如果你只看到藍天背景前的亭台樓閣,那不過是阿蘭布拉的半壁風景,它的另一半風光藏在水池裡,以幻象的姿態重現歷史的虛無,浮光掠影象徵時間的流逝,然而水中宮殿彷彿又比現實的更接近永恆,如此弔詭。
走在庭園迴廊,腳下的阿巴辛區,旅遊巴士往返不絕,一片現世景象。唯有阿蘭布拉是如此奇幻和繁雜,仿似一座被時空遺忘的迷宮,參觀過後,是注定要做夢的。因為只有在夢裡重遊一遍,才能憶起那些錯過的細節:雕飾的硬度、鐘乳狀天花裝飾、花園的野花,以及在水道旁喝水的小貓。我永遠不會知道,那些細節是真正遇過,那些是我在夢裡編造的。阿蘭布拉在五千名遊客的五千個夢裡,被重新刻鑿和塑造,像一道刻滿浮雕的門,成了旅途上所有事物的象徵。
15 July 2007
同齡3
無常是你人生的一個課題,這也許是你最近讀佛經的原因。你知道我有信仰,也知道我不會嘗試反駁或勸說你的;我甚至耐心地聽你解說《心經》裡的片言隻語,其實我沒告訴你,你從《心經》裡悟到的一些道理,《聖經》裡也可以找到,今天不是時候,但總有一天我會把這一切都跟你說。
由我的旅行見聞,談到「工作假期計劃」,同齡的我倆將快失去參加資格。你希望憑自己的手藝到世界各地工作和生活,這是我不能做到的,我的能力讓我只能留在這裡,我真希望你的想法會成真,我會以你為榮。我相信每個人都有屬於他/她的路,這路是我們無從迴避的,即使它有多窄多崎嶇,教我們看清自身的懦弱和無能,叫我們無法抬頭做人,甚至放棄,但走在那康莊大道上又有何區別呢?到最後我們還是會怨聲載道、厭惡自己。因為那個世界根本不屬於我們。
你說喜歡剪髮,也說過要放棄剪髮。雖然你不常提及,但我知道你家裡的困難,也了解你的病。這大半年間,儘管我們常有聯絡,可是真正走出幽谷的只有你一人,我做過什麼?什麼也沒有。直到今天為止,你仍是我的髮型師,在這個無風的夏夜裡,我必須告訴你,你的堅強叫我吃驚,令我敬佩不已。逃避是個簡單的動作,留下來的人才有走到康莊的可能。你開始學化妝和set頭,也把未來幾年的計劃告訴了我。沒有人知道你選擇的路會遇到什麼,但那肯定是巖巉難走的,我走的路又何嘗不是呢?幸好,每個瞬間都不會久留,最大的困難日後回頭再看,不過芝麻綠豆。
同齡2
同齡
13 July 2007
09 July 2007
從馬德里到梵蒂岡
由皇后出發的公共空間再思
奇妙的人文風景
在歐洲浪蕩六星期回港,某天下午到皇后碼頭探望守衛在那邊的花苑,同時想親睹事情的最新發展。天氣悶熱,碼頭上沒有多少人,我坐在一旁,邊聽幾個記者做採訪,邊看著奇妙的風景,這段日子,在皇后碼頭舉辦的展覽和活動一個緊接一個,守衛人士架起營幕,日夜留守。每當海風吹起,掛滿碼頭、寫有口號的旗幟就鼓動起來,彷彿響著戰鼓之聲。
守衛人士堅決保留皇后碼頭的理由,除了皇后碼頭的歷史價值外,還有其作為一個公共空間的社區價值。從前我跟大多數香港人一樣,對公共空間只有模糊的概念,但在歐洲旅行期間,看到那邊人與空間的互動,叫我重新思考香港人的處境。
地球另一端的公共空間
馬德里主廣場
對我來說,皇后碼頭上最「搶眼」的,是石椅上下象棋的大叔們。這幾個月內皇后碼頭的變化,似乎對他們毫無影響,他們仍舊下棋抽煙,雙方認真對弈,各不相讓,但談笑間又可看出他們是老友,旁觀者或站或坐,時而提點、時而揶揄說笑,氣氛輕鬆融洽。我感到他們屬於皇后碼頭,碼頭也屬於他們,十年如一日。真難想像碼頭要是遷拆了,他們將何去何從,也許他們會找到別個下棋的地方,但毫無疑問,這片活生生的人文風景將永遠消失。
這叫我想起旅行首站馬德里,作為西班牙的首都,馬德里城市規模不小,但愛走路的我,還是少坐公共交通工具,步行遊覽,走累了就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休息。我很詫異這個城市的大街小巷,都很容易找到供人休息的長椅,一條大街除了大樹林立,還有長椅夾道恭候,我不得不為這片平凡風景感到震撼,而這片風景,竟延伸至我以後走過的三十多座大大小小的城市,幾近無一例外。即使路邊沒有長椅,歐洲人也習慣坐在公園、廣場,地鐵站地面出入口、樓梯、歷史名人雕像、噴泉邊、甚至火車站月台牆身露出來的喉管上,警察和車站職員都不曾驅趕他們。
我們知道沒有完全的公共空間,每個地方都在國家政府的管轄之下,至於地鐵站和火車站則屬於私營或國營機構。問題是這些地方如何開放給公眾使用,除了方便生活外,營造一個平等、開放、自由的空間讓價值觀不一的群體使用和對話。遊覽梵蒂岡時,我當然沒有錯過聖彼得教堂,原來每逢沒有彌撒舉行的日子,象徵權力所在的聖彼得廣場都會開放予公眾使用,遊客和市民可以隨意坐在噴泉邊、梯級上、迴廊下,也有乞丐和拉生意的人,大家各取所需。等到有彌撒要舉行,教宗和信眾就重新使用這個地方。換言之,所有人都能夠共同享用聖彼得廣場,在我眼中,這是基於空間擁有者和使用者之間的互信和尊重,一份平等精神。
香港之恥
今日的香港,已經很難再找到像馬德里街頭或是聖彼得廣場這樣的公共空間了。記得回港後我有次到某大商廈去,電梯大堂有個噴泉,如果在歐洲,那絕對是可以坐下稍歇的地方,可惜當時兩名女士甫坐下,就被接待處的女職員「好言相向」勸走了。那刻我感到這是香港的恥辱。我們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商場的霸道麻木起來了。在假裝公有的空間裡,要坐下歇息只有付錢到餐廳或咖啡店去,有外國朋友曾驚訝的表示,香港的商場計算得太精準了,在你可能疲累的地方,就會找到別緻的餐廳,當然少不了賣相非常好的飲品和小吃。
要是維港海岸依政府現有的方案改建,皇后碼頭遷拆後,將有一個摩地大商場割斷現有愛丁堡廣場一帶的公共空間,到時要往海濱公園遊覽,就得經過大財團私有的商場,那是一個被計算、被壟斷、空間功能被主宰的空間,既不能抽煙、也不能下棋,更莫說隨地坐下稍作休息。朋友說香港地少人多,空間被壟斷是正常現象,我為之愕然。問題不是地方的大小,而是空間擁有者和使用者有沒有自省自覺,認識和思考自身的義務和權利,在平等的原則下互相信任和尊重。我並不反對商場,可是我們至少要尊重一個人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我有權選擇到商場消遣玩樂,也有權選擇到公園、碼頭抽煙、下棋和發呆,請不要強迫我進入任何一個空間。
同一煙花下
對空間使用權利和義務的自省自覺,需要政府和民間更多討論,一步一步在市民心中培養起來,可是有建設性的對話,得在一個平等、尊重、互信的公共空間進行才有意義,這是相輔相成的,故此在公共空間日益被漠視的香港,情況叫人憂慮。當日在皇后碼頭坐了大半天,除了下棋的大叔,我也遇到來參觀拍照的市民和學生。有些市民走進碼頭,東張西望後即掉頭離開,我在他們的臉上看到疑惑的神情。因此我曾擔心,皇后碼頭會因為守衛人士的佈置、活動和在場駐守,不知不覺令市民望而卻步,變成另一個私有的空間。
幸好我的憂慮是多餘的,事實上守衛人士不過拋磚引玉,他們積極地邀請市民來使用皇后碼頭這個地方,並把政府就皇后碼頭一事的決策過程透明化,讓市民了解自身與皇后碼頭遷拆,以至整個海港重建計劃的關係,從而作出選擇。七一回歸當晚,傳媒忽略了,但皇后碼頭聚集了數百名市民,跟守衛人士載歌載舞,一同欣賞煙花,嫣紅的光影像海浪在碼頭裡晃動,在一片自由、歡樂的氣氛下,海風沒有止息,旗幟鼓動,在這個珍貴的公共空間裡鼓舞每一個人。04 July 2007
神經過敏,巴塞隆那
我跟她道謝,目送她走過天橋往機場去。火車上很多人,我一手抱著背包,一手按著行李箱,留意著聽不懂的廣播。還記得車上有個貌似坷德莉·塔圖(Audrey Tautou)的女孩,不過年輕許多,大概是學生。Sants站跟歐洲很多地鐵站一樣,自動扶手電梯並不常見,我拖著行李箱走樓梯,上上落落,好不容易到了月台。月台上有列車抵站倒時器,我坐在長椅上等倒時器倒數至零,站起來預備上車。不幸的事情就在這時候發生了,列車到站,忽然身邊一個男人把外套掉到我跟前,我不虞有詐,停下來等他撿拾,他拾起外套,竟在我面前像舞龍一樣把外套揚動,那三四秒間我怔住了,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總之我是不能向前踏步,注意力也被他吸引過去,同一時間,另一個人就在背後偷走了我前褲袋的錢包。然後兩人分別逃去,我後知後覺,在地鐵裡檢查一下才發現失竊,幸好錢包裡只有當日用的現金和少量港元。
雖然損失不大,但我還是情緒低落。原來一個人在陌生的異地,沒有家、沒有人求助,沒有身分,那種感覺是多麼的虛無。護照不過是幾頁紙,如果連它也失去,我就什麼也不是,即使死了也沒有人會知道。我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擊。
翌日早上到警局報案,取得失竊證明書,沒想到馬上又遇到騙案。買過前往Girona的火車票,離開火車站走在街上,忽然有個手持地圖的男人問我:「Do you speak english」,我見街上行人不多,就問他想到哪裡去。他在地圖上東指西指,忽然一個大叔不知從哪裡走出來,給我展示一個證件(我完全不知道是什麼),然後說:「我是警察,把護照交出來」,問路男人想也不想,就交出一個類似護照的東西,然後兩人望著我,眼神彷彿在說:「到你了」。我打量一下大叔,只覺整件事荒謬到極點,那刻內心雖然害怕,但我仍堅決地說「No」,「你根本不是警察,你沒有警察制服,即使你身穿制服,我也要到警局才會把護照交給你」,說罷我馬上逃去,他們沒有追上來,但我內心的不安已一發不可收拾,不住回頭察看,沿著大樹夾道的Gran Via de les Corts Cataianes,走了很久很久才回到擠擁熱鬧的La Rambla,幾乎虛脫。
第三天,我又遇到同樣的事,騙子不同,但手法和對白卻一模一樣。當問路男人跟我說「Do you speak english」,我裝作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頭也不回就在他身前走過了,那刻我知道,我已經不是昨天的我。不過我還是變得緊張、敏感,覺得整條La Rambla上所有的人都不懷好意,尤其那些無所事事站在路邊,或在街上徘徊的人,教我神經過敏,我憂慮得想找一處安全的地方,可惜這個異國城市並不屬於我,我也不屬於她,只有警局給予我十足的安全感,其次是博物館。在畢卡索博物館裡,我把背包寄放在儲物室,沒有財物在身上,才感到片刻的輕鬆和自在。有一次,我覺得有人在追蹤我,可能是誤會,但我不能冒險,我躲到Starbucks去,在那裡我找到跟香港一樣的氣氛和味道,整個人好像失去所有力量的攤坐著,終於放鬆下來。
儘管巴塞隆那予人一種危機四伏的感覺,但仍無法掩蓋這個城市的魅力。這個年輕的城市充滿著藝術文化氣息,你可以找到一流的博物館(例如畢卡索和米羅的)、Gaudi的夢幻建築,還有奧運城市的出色基建、繁榮集中的商業區(我甚至在那邊找到無印良品)、美麗奪目的海灘,以及熱情又滿有活力的人。巴塞隆那在我心目中完全把巴黎和羅馬比了下去,叫人又愛又恨。
至於我神經過敏的症狀,到巴黎還沒有回復過來,那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