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March 2008

四年

你離開四年了。季節擾亂,過分的冷與早來的熱,木棉樹的回憶支離破碎,花開得遲。你可以想見,鳳凰木的花季也將押後,由往常的五月,說不定要伸及更深的夏。你最近好嗎?許久沒有你的消息。你大概不會相信,最近我們過著融洽的生活,我開始愛上烹飪,廚藝漸有進步;在油煙和爐火之間,常常記起你在廚房的身影,會考的日子,你一邊做飯,一邊聽我背誦課文,現在我使用你曾經握過的刀,你叮囑,切菜時,按著食材的手要握成拳頭。

鳳凰樹開花了嗎?在最後的車程上,你問。要等到五月啊。我答。你的目光沒有焦點,我猜,你根本沒有看見樹,這只是生命來到最後,自自然然的,問一個關於生命、時機、火焰與燃燒的問題。對我來說,五月未至而將至,但在你提出的問號後,已經是無盡的懸空了。

最近一年,你已很少回到我的夢,時間在你身上止住了,卻在我身邊匆匆流走;而我漸漸相信,每次做夢,就把夢裡的人和事放下了一點。這些人和事,如你,沒有放在遺忘的路邊,或是輕盈的桌布上,而是放在我生命的核心裡,彷彿是太陽深處的氦,和氫。

3 comments:

Anonymous said...

時間是一個很特別的東西,
它會把一切回憶加深印象,
但也會不留情的洗刷到體無完膚。

蘇娜 said...

送你花花~

Anonymous said...

文學節稿有頭緒沒? 我半點頭緒都沒有.....都唔知點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