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小說,有時真像一棵樹。初生時,它雖然在原地生長,卻時而想突破限定。經過季節的變換,它落了一些葉子,有時落得很多很多;然後又另外滋長一些,而且勁頭到來,天時地時恰好,它茁長得連自己回過頭來也吃了一驚。」
這是西西《我城》(洪範版)序言裡的一段話,套用在《鯨魚之城》上,也十分合適。
《鯨魚之城》的靈感,來自那迷途的座頭鯨。牠於2009年3月18日首現,3月29日失蹤,這短短的十天裡,我忽然想寫個有關牠的故事。起初,想到的故事有著我作品一貫的風格,傾向沉重和陰冷。不知為何,我遲遲未有下筆,直到重讀了西西的《我城》。她以活潑的形式和輕盈的語言,展現出人生開放、樂觀和快樂的一面,這文學傳統在過去三十年,明顯是沒落了。今日的香港文學,不是陰冷、憂鬱的文字,就是盲目樂觀、溫情氾濫的作品。於是我想,一個如此沉重的主題,說不定以輕鬆活潑的手法呈現更好,就像伊塔羅.卡爾維諾的《馬可瓦多》。小說真像一棵樹,生長時總有意想不到的姿態。
《鯨魚之城》可謂一次即興創作,除了簡單的大綱,其他都是隨寫隨想,我很享受此過程。雖然小說由下筆到完稿,不過一個月,但我從沒強逼自己,可以趕及便在書展出版,不能也罷,這些年來,我學會不再苛刻對待自己。謝謝明報出版社的霍小姐,以及編輯Milky,一直非常包容,從不干涉我寫什麼。
感謝胡燕青老師和潘國靈先生,百忙中抽空閱讀,為小說撰寫推薦語,給我莫大鼓勵。還有繪畫封面的Joy、髮型師Maggie告訴我許多有關髮廊的事,以及其他曾聽我分享這故事的朋友,我都同樣感謝他們。
2 comments:
可洛,你好
我很認同你的說法,西西的確是令人無法不動容,即使現世分明是殘酷,不義,但她只會間中讓陰影投落筆下,陽光才是一貫的面向
陽光,我們怎能忘記頭上的陽光呢
如何以輕舟航過萬重山,我在寫作時常常想破頭顱,〔我城〕是一個先例,期望你的新書也是
另外,也想告訴你,香港年輕詩人當中,你著力寫人的關懷與溫愛,我很喜歡--雖然〔幻聽樹〕在坊間竟然已經不好找了
波希米亞:
謝謝你留言呀。你的〈天水圍軼事〉也寫得很好,可謂舉重若輕。這方面我也在探索,一起努力。你手上有《幻聽樹》嗎?沒有的話,我寄你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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