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像一首喜愛的歌無休止播放,昨天提到樹,我想起廖偉棠的一首詩。
今年那些新大廈紛紛落成,
還記得舊時光的,只有
這棵樹和我住的蘇州街二號樓。
窗前的工地慢慢變成一個樓盤,
有中產階級喜歡的珠光寶氣和升值可能。
我也明白了地產商為何有留下此樹的仁慈
──樹的旁邊將建成一個私有的園囿,
為這「家園」更添一些售賣價值。
蘇州街二號樓和我,也將被新世界拆除,
新世界又將被更新的世界替代。
這首詩裡最後只剩下這棵樹風過時它便翻動一身的銀和綠。
--〈窗前樹〉
這首詩內容跟下面的照片不謀而合,樹留下來,也得有經濟價值。否則就只應以回憶中的銀和綠的姿態殘留世上。樹的最完美形態,大抵就是樹的形態,有生命的,別無其他;否則,樹應以書的形態留下來,讓人可以觀、可以嗅、可以撫摸,方最有意義,總比在私人豪宅裡當一片風景的好。
自然得太過詭異,不約而同地,我也曾寫下一首類似的詩,談到我和樹的相依關係。
後來公園離開了我
夜裡散步經過,空地成為傷口
不過雨後,我們的窪地擴大了
汽車選擇向左駛往山上去
我選擇繞空地走一圈
這時我隱約聽見泥土在蠕動
路燈照出了疏落的樹影
在商店街上,影子爬上屋子的外牆
緩緩地伸向天空,迸發出根莖延伸的聲音
我身處的地方明天又要改變
只有選擇散步的地方
傾聽幽靈的嘆息
--〈幻聽樹〉
這詩收錄在我即將出版的同名詩集裡。
1 comment:
多等一個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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