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February 2007
激氣現場
香港電影節官方網站真係差勁,首先是電影簡介文字超細(連英文都嫌細),而且是圖檔,無法放大。網站navigation也很差,雖不至於迷失,但要看到所需內容,難免左click右click。
24日上午十時預訂戲票,遇上Rain迷洶湧訂購開幕電影,網站大塞車,timeout情況嚴重,reload十次我才找到《圖雅的婚事》上映時間。足足花了兩小時才成功訂票,害苦真正欣賞電影的人。幾經艱苦才訂了《圖雅的婚事》、《AV公主》、《西安故事》、《少女的天階》、《吳清源》、《愛情回水》、《迷你魔界大冒險》、《暗物質》和《即興家庭》的戲票。
激氣現場2:
今日客串到學校做書展,學生逗了利是錢,買書非常闊綽。有男生在錢包掏出簇新的百元鈔票,我看見就說:「一定是利是錢吧?」他說是啊,今年逗到8000元利是。8000元是我十多年利是錢的總和。
激氣現場3:
奧斯卡最佳電影是《無間道風雲》,《巴別塔》只得最佳配樂,好看極了的《浮花》更是空手而回。失望透頂,幸好還有《英女皇》值得期待。
21 February 2007
南丫島日行
從榕樹灣到索罟灣的路絲毫沒變,途中我們又在南島書蟲歇腳,你記得那窗邊的座位嗎?大葉的盆栽長高了,今天那裡坐了一對外籍夫婦,他們點了你曾吃過的蛋糕。有個健談的女侍應跟我們聊天,她很欣賞花苑做的桂花糕,我跟你來的時候沒見過她。
洪聖爺灣遊人很多,今日我們再沒有踏足沙灘,也沒走到岩石上看海,走上登山的石路時,我回頭一看發電廠,從前覺得它是一堆鐵筋和水泥,但今日我看它就像這個綠島的展伸,時間把什麼改變了嗎?
跟你遠足的日子時值仲夏,環山而建的磚頭路烙下我們又短又深的影子。今日天氣要清涼得多,我們在觀景亭外合照時,刮起了風,但還是吹不散遠方的濃霧,水平線隱沒的地方。
我走進了索罟灣的天后宮裡,看見那白龍皇魚的標本,跟你來的時候好像還沒有這個,我知道牠本來就是長得一身雪白的,但那刻我總覺得牠可能是在某個時刻開始,漸漸褪色,最後成了今日的樣子,走出天后宮時黃昏就來了,我更加感受到時間的流逝。
找尋賣椰撻的婆婆不果,我們在碼頭小坐片刻,她彈走手上燒到盡頭的香煙,煙灰在夕陽下亂飛,閃起僅餘的火光,交織出一張橙紅的網,但注定什麼也網不住,太陽終於沉落了。
17 February 2007
祝你XXXX
花苑和老友偈偈的藏文揮春,肯定係今個豬年最 in 的crossover創作。
究竟藏文祝你乜呢?俾你揀四個答案:
A、出入平安
B、財源滾滾
C、心想事成
D、豬籠入水
正確答案睇依度啦:
http://neverwhatever.blogspot.com/2007/02/x.html
16 February 2007
我要與你們在一起
即將來臨的年初一是我西曆生日,碰上這樣的日子實在有點無奈。但都沒所謂了,叫我耿耿於懷的是另一件事。這是祖母走後第一次過年,從前親戚們都會在年初一湧來我家,家裡擠著二、三十人,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大夥兒談談笑笑,祖母坐在沙發上展開難得的歡顏,逗孫兒玩。妹妹煎年糕給大家吃,而我總是守在茶壺的位置,方便隨時給他們添茶。今年大家都不會來了,很久以前我就明白,他們都是為著祖母而來的,就像童年時我跟爸媽探望住在鴨寮街的姨婆,儘管我喜歡那擺滿木家具和古董的廳子,但姨婆死後我們都沒再回去了。這個年初一也將一樣,大家都把我們遺棄,只有爸爸、妹妹和我待在家裡,或者我們應該出外走走的。
雖然大夥兒不再來了,但仍會有些零星的遠房親戚來拜年,他們年紀都不小了,每年都會消失幾個。
這幾天假期(其實都不算假期,還不是要做ALA的工作?),我決定要抽空寫小說,跟小說人物在一起,有時真的感到非常美好。尤其是VW裡的角色,你們已經陪我很多年,我正在慢慢摸清你們的面貌,一同經歷最不可思議的事情,我要與你們一起。
14 February 2007
《落葉歸根》-靜止的公路電影
我向來喜歡公路電影,所謂公路電影,一般是指場景發生在路上,主角從現實生活裡逃離與逸出,在路上常見的場景(例如車站、小鎮、加油站、荒村小屋、小餐飲店)遇上不同的人物,藉著離開現實無奈世界,主角最終獲得救贖,或經歷生命裡根本的轉變(我們想起《哲古華拉少年日記》)。「尋找」是公路電影常見的主題,例如《遇上1967的女神》,日藉少年在澳洲遇上失明少女,「盲中中」跟著她穿州過省,後來才知道少女要尋找父親報仇。《落葉歸根》也不例外,老趙千山萬水為老劉尋找故鄉,同時在路上尋覓自己的歸宿。電影中教我印象深刻的一幕,是老趙發現老劉留下的都是偽鈔,自己身上又無錢,心想回鄉無望,決定將自己跟老劉一起葬在叢林裡。自殺不遂的他被一家三口救起,妻子是個被火燒掉半張臉的女人,這家人為了遠離世人的目光,選擇養蜂這個「生人勿近」的行業,從此住在流動屋裡,四處飄泊。
儘管《落葉歸根》有著典型公路電影的元素,然而它卻有十分獨特的地方。巴西電影《中央車站》也是一齣公路電影,在車站替人寫信的朵拉,是一名騙子,總是把客人的書信收起來,從不代寄。但當她遇到失去母親的小孩約書亞,卻不忍心離棄他,決心帶他上路尋找父親,二人逐漸建立深厚感情,朵拉也變成願意付出真心的人。「轉變」是公路電影相當重要的命題,可是在《落葉歸根》裡,兩位主人翁在旅程上卻沒有類似的轉變,由頭到尾維持原來的狀況,就像一齣靜止的公路電影。其中老趙性格善良、耿直,電影沒有詳細交代他的背景,只知道是個未婚、在工廠打工的五十多歲男人。由始至終他都抱著相同信念,不怕艱難地帶老劉返回家鄉,後來遇上一個願意跟他一起生活的女人,答應等他,他想到自己可以成家立室了,內心才有種踏實的轉變,視飄泊為快樂的事,在貨車上唱起歌來,可是電影沒有交代二人的結局,到最後這轉變在電影中還是沒有真正的落實。比起老趙,老劉的角色更是明顯,「他」從一開始就是一具死屍,除了屍臭愈來愈強烈外,就沒有別的轉變。電影末尾,老趙還是沒有辦法,迫不得已把「他」火葬,老劉就化成一堆灰,這是「他」唯一的變化,但這裡要帶出的是:國家的規定,一種違背中國傳統習俗:「入土為安」的邏輯。
《落葉歸根》這獨特的地方,可以跟電影主題作一呼應,我們發現人物的恆態,但同時發現土地的轉變。除了路上景物不斷交替外,最明顯的莫過於電影末尾,老趙發現老劉的故鄉早已荒蕪,不遠處是因三峽工程,水位不斷上升的河川,這故鄉即將會被淹沒,老劉的家人也搬走了。中國人的觀念,落葉歸根、入土為安,以家為本等等,在現代化的進程中原來轉變甚少,但家和國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活在當中的人,究竟是要像老趙一樣堅持故有的信念,還是要順著大勢適時而變呢?老劉被火化了,電影的結局彷彿透露一份無奈,但同時又無法割裂那根深柢固的過去,劉趙抱著骨灰瓶,跟開車載他上路的警察望了河川一眼,又從新上路,找尋老劉的家人。
看完《落葉歸根》,我就想起一齣十分喜歡的美國電影《路彎路直》The Straight Story,老人獨自駛著剷草車穿州過省,探望中風哥哥的故事,每次重看都有哭的衝動。
10 February 2007
06 February 2007
《巴別塔》 - 被罰的父親
人成為被懲罰的角色,因為人替代了上帝的位置,在現世建立起巴別城和巴別塔。電影的最後一幕,赤裸的惠子在公寓露台擁著父親,鏡頭拉開,摩天大樓無處不在的東京市夜景躍然眼前,每座大廈,甚至惠子與父親身處的公寓,以及所構成的城市就是一座巴別塔。電影情節由摩洛哥偏遠村落開始,因一顆子彈、一個誤會演變成電視上的國際大事,這彷彿暗示由城市引伸至國家(墨西哥故事裡的警察),以至整個文化和意識形態(這在日本故事裡尤其明顯),才是現世的巴別塔,因為有巴別塔,所有變亂發生了(「巴別」就是「變亂」的意思),這變亂即使是摩洛哥的僻遠村落也無法避免。人類雖然建立了象徵一致和榮譽的現代文明,世界也漸成一體,然而人類卻無法拋開猜疑、計算和成見,結果釀成電影裡的悲劇。這時我們可以再次把電影跟《聖經》對讀,在《聖經》故事裡,牧羊人失去兒子,總會等到浪子回頭的一天,可是在電影裡失去的兒子不會復活了,只有役所廣司的角色把女兒緊緊抱住,才不致失去了她,也許這並非一條出路,而是一個安慰,這才是電影最沉重的地方。
05 February 2007
兩個旅程
不過呢,人真的不該讀太多、想太多,再次動筆起來,
我幾乎要把已有五萬字的小說重新寫一遍,
我想加入一條主要情節線,我要創作自己第一部的長篇小說。
我正在計劃自己的歐洲之旅,第一次獨自揹起背囊遠行,
大約五月出發,那將會迎上西班牙的夏天,
以下是我的行程,各位去過當地的朋友,可以給我一點意見嗎?
( )內是逗留的天數。
西班牙
Sevilla(2) ->
法國
意大利
San Giminagno(day trip) ->
Sicily(5) -> Rome(回港)
03 February 2007
見者必買推上暢銷書榜大作戰(soft sales版)
我還記得寫好《夢想seed》初稿的晚上,MSN圖像換成一個臉如死灰、想嘔想吐的「-_-|||」面譜。我要如何寫一個因病而終身不遂的年輕人呢?他比霍金病發還要早十年,我把最後的句子寫好,在澡室的蒸氣裡儘量放鬆自己。我想起做訪問時,人物的原形是個開朗、樂天的人,縱然坐在輪椅上,只有一根拇指可以動彈,但他就是發放出一種溫暖、正面的能量。我覺得自己還未把小說寫好,小說裡的他還未是立體的、活著的人物,他是如何跨過那段最黑暗的日子?
我從自身的經驗出發,回憶那些病後的早晨,因發熱和過度睡眠,眼睛看到的都披上一片消毒藥水的黃色,身體過於輕盈,但又充滿活力,內心雖然仍有點疲累,但看見彷彿是新造的世界,不期然又有種莫名的衝勁湧上來。
於是我寫出了這樣一段:
「十四歲的那個早上,他一輩子不會忘記。那天他在床上張開眼睛,就嗅見早餐的氣味,爸爸在床邊換衣服準備上班。他想坐起來,卻發現雙腿不聽使喚,像木頭釘死在床上。他慌了,但恐懼在一秒間化成悲傷,他知道自己跛了。
十一歲那年,醫生證明他患有運動元神經疾病,身體機能將漸漸喪失,這天的來臨,他和家人都早有心理準備了。可是那一刻,他還是摟著爸爸和媽媽,三人一起痛哭。
自那天開始,他沒有再上學。之後整整一個月,他都躺在床上,對所有事物失去興趣,在床上吃和拉,要媽媽替他抹身,每天迷糊地過去。直到某天午後,他醒來不見媽媽,牆鐘的時針停在三與四字之間,房間一片昏暗,只有窗簾外透現隱約的陽光。他忽然感到害怕,房內所有物件都披上一層黑暗,背後好像有猙獰的影子在監視他、嘲笑他。他在床上顫抖起來,不知過了多久,他拋開恐懼,用雙手爬到地上,抓一把椅子,用盡全身的力氣朝光的方向爬,然後爬到椅子上,伸手拉開窗簾。陽光猛地流入房子裡,他瞇著眼睛流淚。自那天起,他接受了這個病,不再依戀床鋪,渴望離開這個封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