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老去,會再來這裡嗎?
塔門之行2005
跟Phoebe午飯,看到她眉飛色舞、精神奕奕的樣子,我想到大家已經幾年不見了。從前我們是青年中心的「義工」、話劇拍檔,現在我們都走過了那段校園歲月,踏入複雜紛陳的世界。Phoebe開設了自己的塔羅占卜店,於是我們的共同話題自自然然由舊朋友轉移到「開公司做老闆」上去。雖然我們公司的工作性質不同,但談到放棄打工的原因、創業前後的煩惱,就特別有共鳴。朋友不會明白,以為我們每天睡至日上三竿,每天工作數小時,一點不吃力,其實占卜和寫作同樣需要高度專注,精神集中後容易疲累,尤其做訪問後,往往會有虛脫的感覺。而且我們一星期工作七天,沒有法定休息日,Phoebe遇上急需心靈治療的客人,更要隨傳隨到,凌晨接聽電話提供遙距占卜服務。天空飄著灰黑的雪,落入煉獄般的道觀且溶化
以水的姿態流逝,並黏纏上所有人的鞋底
祖母說昨晚下過雨,她已經習慣了失眠的日子
在回家的的士上,我看見窗外的淚水
瀑布般傾瀉而下,她的哭泣是流水擊打岩石的回響
鞋印在地板上一個踩著一個,逝去者有來者來踐踏
一局棋仍然留在七歲的我的家裡,等待祖父來將軍
祖父的笑容很慈祥,化石似地永遠保存一些溫度
雨下過天氣就轉涼,祖母的體溫漸漸散失如煙
我怕跌倒於是小心地走,有自己的步伐
我的步伐是跟著祖母的鞋印,雪溶化在燭火中
落在濕滑的地板上,還揮不去無情的低溫
(〈清明三題〉,《幻聽樹》頁70)
那時候,祖母行動自如,離去前兩個月,她不能下床了。我深深感到一雙有力的腿,是何等寶貴。朋友常不理解我怎麼喜歡走路,由大圍車站走十多分鐘回家、由灣仔走到銅鑼灣、遠足、跟Person每年一次由九龍塘走到尖沙咀……走路是幸福的,儘管人生路上的追尋、著力多是枉然,我也不介意多走一些路。
「誰會慷慨地給你大筆資金,但又放手讓你自由去做呢?」獨立樂隊粉紅A的成員Hayden說。
在紫羅蘭書局跟靛呀靛歷史性首次碰面,原來是靚女一名,又會畫CG又會寫小說,原來上天真的可以不公平至此(跟自身是沒有衝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