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November 2007

給C

C:

十一月的海下,沒有烈日和暴雨,漫長的落葉路也找不到倉皇跳避的蟋蟀。我們懷著輕鬆的心情,在沙灘蹓躂拍照,再走入灣仔半島。中途迷路了,眼前盡是矮林,我帶你沿一條隱約可見的小徑往上走。我其實有一刻想過,不如折返吧,好讓我們在明朗的岔口重新選擇。雖然路有點崎嶇,沙石有點滑,但
你比我更放心,一口氣的跟著我,終於我們回到大路上,那個位置,灌木叢為山林開了一扇窗,眼前盡是藍色的海,對岸就是船灣了。

我不是要說安慰的話,但正如你自己所說,這半年間的不如意,其實就像走過的冤枉路,讓你多看一點風景,經歷別人不曾遇到過的,對一個作家來說,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了。如果我在歐洲的時候沒有遇到扒手、沒有遇到騙子,不曾迷路或彷徨,回到香港,我還有什麼可跟你分享呢?晚飯到了尾聲,當我告訴你自己的「夢想」,你說:「等我吧」,我真是說不出的感動,其實這擔子不應該交到你手上的,你應該有更好的生活,應該不用為這些事勞累而專心寫作,懷著輕鬆的心情,像我們今日走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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