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點童真的我,剛出版了兩本兒童故事書,但我不知道在哪可以買到,有興趣找來看的朋友要辛苦了,找到的話請告訴我。
我個人喜歡《石巨人的心》,因為它不止是個兒童故事,成人讀也會有所得著。故事有兩個結局,其中一個比較傷感,難得出版社給予我這個空間,這也是我喜歡這故事的原因。
22 December 2006
20 December 2006
打火機
打火機靜靜待在絨布盒子裡,長方形機身凝固著薄薄的光芒,即使冷風掠過,也不會吹散。我繫緊頸巾,呆在櫥窗前,那橙色的機身令我想到燒得正紅的煙頭,我從來覺得,那是久傷未癒的傷口,這刻結出灰黑的傷疤,下一刻又滲出鮮紅。
我不吸煙,也討厭人吸煙,如果你問我原因,那就得跟我並肩走回二十多年前的觀塘,穿梭在裕民坊一帶的舊樓間,頭頂的霓虹招牌規律地閃動,有一道紅光跟隨我們的步伐,從一個招牌流到另一個,爬過不同樓宇的外牆,最後停在一個照相店的招牌上,而我們也在招牌下站住,面前是爸媽和小時候的我。
阿媽牽著我的手,在一旁看著阿爸跟他朋友談話。那個瘦削男人衣著單薄,曲著身子坐在樓梯上,那擠作一團的笑臉在我回憶裡就像一張狗臉,他舞著雙手,手裡的煙就在半空中劃出煙絲。不知道阿爸跟他談起什麼,他看著我,然後那招牌上的紅光霍地鑽入那煙裡,燃起紅火,毫無先兆下,他把煙頭燙在我的肩頭上,我驚慌地縮退(或是阿媽第一時間拉開我),但衣袖已燒穿,肩膀頓感疼痛。我怕得要哭出來,阿媽連忙安慰我,阿爸跟那人爭吵,他還想伸手摸我,阿媽攔住他,把我帶走了,阿爸留下來跟他爭辯,之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這是第一次被父母以外的人傷害,回憶像個久未痊癒的傷口一直纏繞著我;對煙的嫌惡由此而來,一直像胎記般鮮明,從沒淡退。這天我凝望著櫥窗裡的打火機,想起一個朋友,不期然有送他禮物的衝動。我覺得自己變了,隨著身邊的人和事物不斷消逝,我也像鱗片剝落過後不再是從前的我,不知不覺地。
我不吸煙,也討厭人吸煙,如果你問我原因,那就得跟我並肩走回二十多年前的觀塘,穿梭在裕民坊一帶的舊樓間,頭頂的霓虹招牌規律地閃動,有一道紅光跟隨我們的步伐,從一個招牌流到另一個,爬過不同樓宇的外牆,最後停在一個照相店的招牌上,而我們也在招牌下站住,面前是爸媽和小時候的我。
阿媽牽著我的手,在一旁看著阿爸跟他朋友談話。那個瘦削男人衣著單薄,曲著身子坐在樓梯上,那擠作一團的笑臉在我回憶裡就像一張狗臉,他舞著雙手,手裡的煙就在半空中劃出煙絲。不知道阿爸跟他談起什麼,他看著我,然後那招牌上的紅光霍地鑽入那煙裡,燃起紅火,毫無先兆下,他把煙頭燙在我的肩頭上,我驚慌地縮退(或是阿媽第一時間拉開我),但衣袖已燒穿,肩膀頓感疼痛。我怕得要哭出來,阿媽連忙安慰我,阿爸跟那人爭吵,他還想伸手摸我,阿媽攔住他,把我帶走了,阿爸留下來跟他爭辯,之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這是第一次被父母以外的人傷害,回憶像個久未痊癒的傷口一直纏繞著我;對煙的嫌惡由此而來,一直像胎記般鮮明,從沒淡退。這天我凝望著櫥窗裡的打火機,想起一個朋友,不期然有送他禮物的衝動。我覺得自己變了,隨著身邊的人和事物不斷消逝,我也像鱗片剝落過後不再是從前的我,不知不覺地。
15 December 2006
星洲炒飯
現在回想起來,點星洲炒飯的原因不過是貪玩,快餐店其貌不揚,光顧和點這古怪食品兩者都需要一點勇氣,但因為是無關痛癢的事情,所以當花苑說:真係食依度?我已經領先走進去了。
看到餐牌上解像度極低的照片,炒飯就像橙紅的一片廢墟,花苑以為是西炒飯,我毫不猶豫地叫阿姐來落單,那天天氣還沒轉涼,花苑點了沙嗲牛麵和凍檸茶,我喝著熱奶茶想像楊州炒麵、西炒河和乾炒牛飯等不同的組合,其實都幾好玩。
花苑點起香煙,那根幼長的白色煙卷仿如走綱線特技人手握的平衡棒,在她的指間左右搖擺。我告訴她同學聚會的事情,那種聚會從前是以文學為中介的,談論詩作、分享喜歡的書和作家,但今天已變成另一種活動,話題圍繞著供車、供樓和湊仔經。我沒有談論這些話題的資格,我幾乎是沉默的,等到別人問我,我就回答,我不會說謊,但我會選擇,把沒趣的話收起來。有人追問我,例如問我辦《月台》入不敷支的,到底為了什麼,這時候我顧左右而言他,其實她是知道的,從前她知道答案,但她早已忘了。
師兄抱著他的BB女叫我早點結婚,我坦白回答還未有打算,可能就這樣子生活下去了;他緊張地著我再三考慮,叫我想像日後萬一有事住進醫院裡,沒有家人探望的可憐場景。我明白他的好意,然而當花苑捺熄煙頭說:你師兄依D咪成個保險經紀咁囉。我又忍不住壞壞地笑起來。
事後證實餐牌上的照片拍得很差,星洲炒飯跟炒米一般的黃色,配料包括叉燒、蝦仁、蛋、洋蔥、青椒和紅椒,吃慣星洲炒米的我們雖然覺得這樣子很可笑,但卻不能否認味道是出奇的好。相反花苑點的沙嗲牛麵,本是快餐店裡最最最穩陣的食品了,幾乎不會差到哪裡去,卻意外地難吃得未食夠半碗就收皮。
看到餐牌上解像度極低的照片,炒飯就像橙紅的一片廢墟,花苑以為是西炒飯,我毫不猶豫地叫阿姐來落單,那天天氣還沒轉涼,花苑點了沙嗲牛麵和凍檸茶,我喝著熱奶茶想像楊州炒麵、西炒河和乾炒牛飯等不同的組合,其實都幾好玩。
花苑點起香煙,那根幼長的白色煙卷仿如走綱線特技人手握的平衡棒,在她的指間左右搖擺。我告訴她同學聚會的事情,那種聚會從前是以文學為中介的,談論詩作、分享喜歡的書和作家,但今天已變成另一種活動,話題圍繞著供車、供樓和湊仔經。我沒有談論這些話題的資格,我幾乎是沉默的,等到別人問我,我就回答,我不會說謊,但我會選擇,把沒趣的話收起來。有人追問我,例如問我辦《月台》入不敷支的,到底為了什麼,這時候我顧左右而言他,其實她是知道的,從前她知道答案,但她早已忘了。
師兄抱著他的BB女叫我早點結婚,我坦白回答還未有打算,可能就這樣子生活下去了;他緊張地著我再三考慮,叫我想像日後萬一有事住進醫院裡,沒有家人探望的可憐場景。我明白他的好意,然而當花苑捺熄煙頭說:你師兄依D咪成個保險經紀咁囉。我又忍不住壞壞地笑起來。
事後證實餐牌上的照片拍得很差,星洲炒飯跟炒米一般的黃色,配料包括叉燒、蝦仁、蛋、洋蔥、青椒和紅椒,吃慣星洲炒米的我們雖然覺得這樣子很可笑,但卻不能否認味道是出奇的好。相反花苑點的沙嗲牛麵,本是快餐店裡最最最穩陣的食品了,幾乎不會差到哪裡去,卻意外地難吃得未食夠半碗就收皮。
07 December 2006
荒誕和廢墟
韓三明在飯館等小馬哥吃飯,卻一直未等到,打電話給他也沒有人接聽,這時背後三名京劇打扮的人圍著桌子玩手提和PSP的情景,惹人發笑,卻彷彿預告著小馬哥的死亡;及後電話鈴聲「上海灘」在廢墟的瓦礫裡響起,像浪濤一樣奔流不息,韓三明循著響聲追尋,終在亂石堆裡找到他的屍體。人的生命短促無常,城市的命運也不遑多讓,韓三明從債主手上以三萬塊帶走失散十六年的女人,團圓的時刻,破屋外一片城鎮景象寂靜平和,卻有一座大廈在毫無先兆下倒塌成瓦礫和灰塵。以上都是「三峽好人」的情節。
在「戀愛夢遊中」裡,城市同樣荒誕和脆弱。在史提芬的夢中,城市以摺紙勞作的姿態出現,在夢之海裡如軟珊瑚隨浪擺動,或在火山下全然瓦解,然後由米通紙像植物重生一樣從沙漠上再次建立起來。在這樣的城市裡,人的命運也難免荒誕,叫我最詫異的,莫過於史提芬發明的「一秒時光機」,以及他創作的藝術月曆竟在通俗和情色泛濫的月曆市場上一紙風行。
香港是第三個荒誕和脆弱的城市,天星碼頭已被圍起,堆土車進駐現場,像螻蟻一樣每天剝蝕碼頭的部分。在這裡我無可避免地遇上為數不少的荒誕事情,有些叫人快樂,有些叫人發愁,近日發生的包括以下幾件:
在「戀愛夢遊中」裡,城市同樣荒誕和脆弱。在史提芬的夢中,城市以摺紙勞作的姿態出現,在夢之海裡如軟珊瑚隨浪擺動,或在火山下全然瓦解,然後由米通紙像植物重生一樣從沙漠上再次建立起來。在這樣的城市裡,人的命運也難免荒誕,叫我最詫異的,莫過於史提芬發明的「一秒時光機」,以及他創作的藝術月曆竟在通俗和情色泛濫的月曆市場上一紙風行。
香港是第三個荒誕和脆弱的城市,天星碼頭已被圍起,堆土車進駐現場,像螻蟻一樣每天剝蝕碼頭的部分。在這裡我無可避免地遇上為數不少的荒誕事情,有些叫人快樂,有些叫人發愁,近日發生的包括以下幾件:
- 中學同學發結婚喜帖,表弟也在同一個月結婚;
- 收到一本沒有名字、封面封底均畫滿星星的書;
- 收到同齡髮型師的電郵,她參加CASH時用的筆名令我大笑;
- 某報的稿費在「已經發出了」很久的情況下,還沒收到;
- 兩位作者發牢騷,告訴我某本地前衛文學雜誌經常弄錯作者簡介,事後處理手法令人不快;
- 因TW待到凌晨五點上床睡覺,夢見自己用剪紙拼貼的手法修改小說,八時醒來;
- 從夏夏口中得知,不少台灣人都把《月台》記成《車站》,原因不明;
01 December 2006
狂亂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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