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抗爭 - 失去的地方,就用小說來創造》讀書會順利結束。雖然天空很灰,雨又密又冷,並不是我喜歡的天氣,但活動過後,心裡還是有份暖暖的感覺。三、四年見過幾次面,剛剛大學畢業的寫作班學生,從西藏旅行回來,來到Kubrick聽鄒文律和我的一席話,感覺恍若隔世。不禁想,是什麼將我們連繫起來呢,有人說是緣份、命運,甚至上帝的旨意。
聚會過後,我想那可能不過是很簡單的原因,並不牽涉任何超然的力量。可能正是鄒文律和我提到的共同感,我們因世界的消失感到不安、無助、氣餒,有時卻反過來生出力量。實體世界並沒消失,我們用小說表達的,是對世界的記憶、定義、歷史,以致自己身份的消失。在香港這個急迅轉變的城市,消失的現象隨處可見,也發生在每個人身上,然而許多人都視而不見。
《N地之旅》和《陸行鳥森林》在題材和手法上都南轅北轍,但在直面消失的恐懼上卻是一致的,此謂一共同感;而我們同樣用小說創作的方法來拖慢、抗衡消失的現象,惟恐自己遺忘和喪失身份,這是另一層共同感。
我開始明白,不論是消失的現象、遺忘或被遺忘的宿命,以及人與人之間的共同感,在現實世界裡之所以難以察覺,是因為現實世界太複雜混亂了,許多人永遠都無法明白其背後的運作。小說,就是創造一個簡化的世界,這裡因果分明,任何事情都能找到解釋,讓人多少能夠明白世界運作的真相,找個稍作安頓的地方。所謂無法明白的經典,相比現實世界,還是太過簡單。
撐著傘回來的路上,我相信,是這份共同感讓我們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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