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March 2003

今天真是美好的日子

七時左右,便天明了,我在設計師的辦公室望出維多利亞港,有陽光在對岸大廈的玻璃幕牆反射過來,照進了小小的房間,從地獄裡上來的感覺真好,肚餓和疲累都忘了,有什麼比完成一項重大任務更令人好受呢?醫護人員戰勝非典型之後,一定也會有「今天真是美好的日子」這想法。

在家裡睡足了一天,夜裡醒來,好久沒過這樣的日子了,我承認自己是個懶人,喜歡這種不用趕時間,自由分配時間的日子,下午到街上走走、到超市買菜、坐在家裡看書、聽歌,想一些遙遠或無謂的事情,已經好快樂。

30 March 2003

慢慢迎接天明

星期天。公司。校對。我心不在焉,拿著手上的稿件卻忽然構思出一篇新小說來(這就是《繪逃師》的由來),如果時間許可的話,打算寫來參加聯合文學的徵文比賽。忽然想吃朱古力,但卻喉嚨痛兼生「飛滋」,「飛滋」的書面語是什麼?應該是「口腔潰瘍」吧?有沒有別的更接近口語的說法?Mayuko教過我「飛滋」的日文讀法,但轉眼我又忘了。

在設計師的辦公室裡,慢慢迎接天明。

29 March 2003

地獄的循環之十八

星期六好久沒放假了,今天也不例外,我們殺上了設計師的辦公室,一邊收聽收音機,留意肺炎的消息,一邊埋首地獄的循環之十八,也是最零碎、最易錯、最牽一字動全書的部分。我負責在電腦前修改檔案,因為我的粗心大意,完全校對不了這麼微細的資料。

偷走出來跟慧慧吃晚飯,談起肺炎對出版商和書店的打擊,叫在圖書公司工作的她也心寒。試問誰敢到書店翻開不知誰揭過的書呢?地獄之書在同類型的書中幾近完美,但銷售情況卻在這個時刻叫人擔憂。

28 March 2003

假感冒

地獄的循環進度比預期慢,到今天還未完成,看見要多辛苦三兩天了。我們就像患了肺炎的人給隔離起來,閉在辦公室裡面。打算四月取一兩天假,加上復活節假期,可以好好充電,Creato事務和自己的創作計劃一直擱置,是時候要動腦和動手了。

Simon患了典型感冒,但我還是說:「你未好返不要找我!」晚上我也感到發熱和頭暈,伏在辦公桌上睡了片刻,醒來沒什大礙,大概又是睡覺不足造成的「假感冒」而已。

27 March 2003

消毒藥水的氣味



這個月,Matisse的月曆一直陪著我,經歷一個又一個循環,幸好三月的畫作滿漂亮的,我尤其喜歡右下角的金魚缸。唉,仍然想養一缸魚。

離開公司,走在灣仔地鐵站,嗅到消毒藥水的氣味,不期然便想起了醫院,想起媽媽躺在病床上的日子,還有那大得可以容納三張病床的升降機。

氣味的確能喚起人的記憶,而且非常深刻。通頂工作時邊聽收音機,一直都在談肺炎的事,想起醫院那獨有的氣味,聽到市民紛紛打電話表示支持醫護人員,我好感動,相信香港人真的要經歷如此艱難,才能喚起心裡面的美善來。

26 March 2003

死亡一分鐘

一本叫《死亡一分鐘》的書,記述一些瀕臨死亡最後給救回的人,所見的事。一個男人在「死後」看到地獄的景象,他看見自殺的人,他們的時間凝住了,永遠地重覆自殺,他們的心境也永遠停留在自殺前的哀傷和絕望,那正是他們人生最黑暗的一刻。

並非自殺而在地獄的人,雖不用再經歷人生的陰暗,但他們都成為了「透明人」,看不見彼此,聽不見對方,叫喊也絕無回應。並沒有烈火或酷刑等待他們,有的不過是永遠及絕對的孤單。

25 March 2003

轉眼就沒了

有好些人,都像唸中學時鄰班那位束辮子的女同學。我連她的名字都忘了,見面的時間很少,有些時候因著其他朋友的關係,我們會走得比較近,但話總是不多;印象中我只跟她說過一次話,但記不起談的是什麼。她有雙挺大的眼睛,笑起來很開朗的樣子,我只記得這麼多,其實並不留意她。

中四上學期的某天,她自殺的事刊登在報紙上,我以後都見不到她了,同學們認為她是擔心會考考不上去,我卻懷疑擔心得太早了吧。總之,我以後都見不到她了,就算當時她沒有離去,我們也一定不會熟絡起來,但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可以跟她多說幾句話,多去細看她的臉,和聽清楚她的聲音。

好多時候,你以為還有很長的日子可以這樣做,但轉眼就沒了。

24 March 2003

為什麼要如此「搏殺」

地獄的循環進入倒數階段,本來是挺簡單的工作,因著各人的狀態奇差而變成重擔。接過同事校對好,畫得像花布般紊亂的稿子,一棟棟 -_-"......用Mac機一字一字,一頁一頁地改,首先做瘋了的是Phyllis,幾乎要劈人。我沒有火,只是覺得好傷心,第一次想到,為什麼我要如此「搏殺」,而不找個朋友去喝一杯,或是回家鑽到床上構思我的小說?我的生活是不是以後都是這樣了?我感到越來越孤單。

十時半跟Xaddy去吃飯,她談起從前在報館當記者,受盡上司的喝罵,有時遇上突發新聞更要工作到凌晨三、四時,但當她每次看到自己發掘的新聞,自己寫的稿登上頭版時,便感到一切都值得了。

我也同樣期待,地獄之書出版時,大型的宣傳行動,看見廣告牌,而自己手上又握著一本時,我定會非常感動。

23 March 2003

不同的形式

不知怎的,放假好像更累人......看著時鐘,心想這麼珍貴的一天假期又要完結,心情麻麻。

我不愛計時器,例如時鐘、跑步用的計時錶,還有手錶,曾有人送我,我帶過幾次便收起來了,真不好意思。晚上,家裡很靜,我怕聽到時鐘「滴滴」的聲音,它好像要強迫我記住,時間在流逝。

但我又異常喜歡,細看陽光流動、看窗子的反光、觀察日光投落的不同角度,看著影子在一個長長的午後默默移位,最後影子越來越淡,一下子便融入了夜色。

同樣是訴說時間流逝,不同的是形式。

22 March 2003

11 Cats

日本改編話劇《11 Cats》,原以為是齣給小朋友看的喜劇,結果故事比想像中的來得沉重,而且帶出的議題很多,更不容易叫小朋友消化,像是時間、死亡這些大題目,連我也看得汗顏,結局是個悲劇,卻叫人驚喜。跟很多日本作品一樣,《11 Cats》很喜歡說道理,但老實說,日本人的「智慧」不是很高,道理來得老生常談之餘,帶出的手法依然是一貫的說說說,層次不高。

養一頭貓,是給牠愛呢?還是將牠困在牢中?貓需要的是食物,還是自由?大概每隻貓都有牠自己的答案。究竟怎麼的愛會給人自由?怎麼的愛是牢籠?像十一隻貓一樣,未展開旅程之前,不會知道答案。

一直想養一缸魚,現在要三思而行。

21 March 2003

第三種人格

我用手提電話的便條功能寫詩,這樣,我到哪裡都可以寫了,之後回到家裡,如果有靜下來的時間,才好好整理,我的思緒並不複雜,甚至過於簡單,皺眉的時候,我其實沒有想什麼。跟Phyllis談起《The Hours》,電影的跳接自然比不上小說的意識流手法,然而,我留意的不是這些,而是一、作家都是有病的;二、編輯跟作家戀愛,受苦的是兩個人。

當作家認為自己正常時,編輯都咬定他有病;到作家真的病了,編輯卻要拯救他出來......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以兩種目光看同一樣的事物,一個客觀準確、一個主觀絮亂,我漸漸一個人分演這兩個角色......而我的第三種人格將在不久後完成......

20 March 2003

伊拉克戰爭上演

相對於一杖導彈,和一些人命,地獄的循環不過是一本微不足道的小書,其實沒必要講太多。世界真大,一杖導彈之母不過能彈開半徑三百米的坑洞,在地圖上面,是看不見的點,或像透明菲林上,一顆塵粒......

從一粒沙裡看出世界,從一杖飛彈上便看盡了人。

19 March 2003

我的黑暗面

我的黑暗面也是如此,他彷彿跟我同生,有時我對他視若無睹,有時又非常痛恨他(自己),我嘗試將他殺滅,以為成功了,他卻會在意想不到的瞬間撲殺回來,而且一次比一次狠,我被他依附著了,還是我在依附著他?我們無法割裂,是不是這樣?

每次我決心走向光明的時候,以陰影呈現的他便越顯得無比巨大。

18 March 2003

與它共存

有一種「治療」癌症的方法是:與它共存。

癌症不過是一些活細胞,突破了細胞分裂50次便自然死亡的定律,可無限次分裂,它是有「生命」的。西醫的療法是殲滅它,置之死地,但這必然引起反抗,它不是一塊石頭,某程度上甚至是有意志的東西。與它共存的治療方法不過是,調理身體,締造一個人和癌都能生存生長的環境,握手言和,接納它是你身體的一部分。

正如無法將藏於我們每個細胞內的細菌「線粒體」趕出來一樣。

17 March 2003

這便是生活

晚上十二時下班,像喝醉酒似的,有陣宿醉醒來的感覺;太夜吃飯,被的士的安全帶緊緊圈住肚子,說不出的不舒服;升降機起動的一剎那,離心力幾乎將我拋到太空。連欣賞灣仔深夜閃爍風景的閒情也沒有。

這便是生活,我們一起努力吧。

16 March 2003

角色不能重疊

生命中,總有不少人對我們來說是重要的,他們重要的原因各有不同,他對我重要是因為A,而她於我來說不可或缺是因為B,無從比較。他們擔演著我們生命裡重要的角色,不過有些角色只能一人飾演,多一個便會帶來痛苦。

某一天,我們會被逼發現、或無意驚覺,在對我們重要的人當中,也有程度之分,他比她更加重要、寧願因為她而放棄他之類,這是一種苦惱的抉擇,但又難以避免,他們的角色不能重疊。

這大概便是〈可樂茶〉所思考的問題。

15 March 2003

最怕的是孤獨

連星期六的半天假期也沒了,在第十一個地獄中徘徊。跟家人吃晚飯的時候,給阿媽提醒,才驚覺這星期,就只有這一晚跟家人吃飯。心裡面不禁有陣難過,很快便可完成十八個循環的了,請耐心等待,這句話也是跟自己說的,有時候不知道什麼可以令我支持下去,雖然公司裡一起埋首地獄的人不少,但我坐得遠遠的,有種獨自面對的感覺,只要不是一個人,我便有能力支撐下去了,近來最怕的是孤獨。

14 March 2003

混亂和瘋癲

地獄的循環之十、十一排山倒海而來,整個編輯部陷入混亂和瘋癲的狀況,那種「趕時間」和「不能出錯」的交叉壓力是何等巨大,足以令平時最精明可靠的同事,都出現絮亂茫然的癥狀,我又唱起聖誕歌了,這是一種警號,告訴自己快要崩潰了。

如果這星期你在街上看到我(機會極少,我一定在辦公室),請立即躲閃,或者將附近的利器都收起來。

13 March 2003

更好的未來

事情過去了,即是有最好的文筆,也無法以文字將回憶完全重現。文字不過是一種指涉符號,它雖然在「說」那事物,但卻滿有局限、歧義、漏洞,無法直指那事物的真相。於是,有些東西不是不說出來,是無從說出,智海替他的新書取名《默示錄》,想必也有同感。沉默,有時是最有力的話語。

於是,《看不見的城市》最好看的,不是卡爾維諾筆下千姿百態的城市,而是馬可波羅跟忽必烈的對話。馬可波羅一開始不懂忽必烈的語言,只好用手比劃、用模型用物件去交織出他要說的故事,忽必烈明白的,必然又是另一回事;後來,馬可波羅學會了蒙古的語言,跟大汗的交談反而變得乏味了。

事情過去了,寫作的人好、畫畫的人好、拍照的人好,都無法將過去重現,餘下的只有無力和絕望的感覺,日子推著你我前行,連細味事物的時間也沒有,要整理、要重現,用越多的描述,它反而越變質,越不是原來的樣子。

所謂生活經驗、人生閱歷,創作的人以自身的過去作為創作的基礎時,其實每每在挖掘自己的傷口,為了的可能不過是,給看過他作品的人,有一個更好的未來。

12 March 2003

窄縫

在公司工作正式有半年時間,什麼也適應下來了,唯一未能適應的是私人時間之少,有時連想好好回一封電郵都感到乏力。聽說日本有很多年輕人都只會做 part-time,一來是當地經濟差,二來是他們喜愛自由多於抓錢,香港的年輕人一踏入社會便會來過相反,接受不了做 part-time的,只好這份工做幾個月,那份工做幾個月,用之間的窄縫來過真正喜歡的生活。

天氣稍稍暖了,為了加點生氣,在辦公桌旁放上盆栽,我喜歡植物,它的寧靜,像個睡著了的少女一樣神聖。

11 March 2003

沒忘記他身上的氣味

有一種異常累感,有點點憂愁,像一場重感冒的前奏。

晚上跟徐振、甲+、智海吃飯,很高興大家都有好消息,不論是工作還是感情;飯後第一次踏入他們的新辦公室,到處都放滿了書,有很多都我很熟悉的,在東岸時每天都會看到的書,像重遇一個許久沒見的人,發現自己原來一直沒忘記他身上的氣味。

收到Wasabi澳門寄來的電郵,知道她考入了舞蹈課程,信裡面不下二十個「哈哈哈」,便知道她有多高興,實在是不戥她高興也不行,我終於笑了。

10 March 2003

一種病

我大概是個工作狂,還是我要以忙碌來逃避什麼?在公司駐守十多小時都算了,下班回家的途中都想著回去後要做些什麼、寫些什麼......更可怕的是我少有累的感覺。我想要學習換個想法,例如下班後到什麼地方、吃什麼、看什麼買什麼,或者這晚應該找誰去喝一杯,只是不知不覺又想起工作的事來。

沒有工作的話我便會創作工作,可能是開始一篇新小說、構思一個新故事,甚至發癲似的組隊製作動畫或者排一齣話劇......

我相信這是一種病,不知道病因為何,也不清楚治療的方法。

09 March 2003

電影節

一年一度的香港國際電影節又來了,今年我有衝動去看齊意大利電影,主要是為了聽聽意大利文的發音,抓一個概念好學會唸這種令人精神恍惚的語言。有什麼比進入一個全新的世界好玩?學會一種語言的感覺正是如此。

我對嘉茜亞昨日之島及將軍的昨日身分最有興趣,不過,一如既往,總是抱怨電影節翻抄電影卻又貴得叫人咋舌。

終於寫好了三個小故事,期待一本小書的誕生。(2006年按:這本書最終沒出版)

08 March 2003

陽光

天色轉晴,難得的好心情,下午參加半天的睇樓團,看中了一個單位,並想像入夜之後,那裡被鬧市的霓虹燈包圍,還有白天的時候,日光從每格窗子投下來,那叫人感動的情景。

快樂是一樣麻煩的東西,要得到它,你必須學會放低,放下一些你執著的事情,同時,你又要去主動找尋快樂,它就像創作的靈感一樣,不是你乾坐著等,它便會推門而來。

最近我知道如何叫自己快樂。


最近我喜歡 Dejay The pancakes 的〈陽光〉。

07 March 2003

另一種遺忘

還有一種遺忘,就是拼命去追想一件事,竟忘了自己。這通常在迷上一樣事物或一個人的時候發生;像迷上飛車的人,在速度裡總忘了(或不願去記)自身的安全;又像平時妄自尊大的人,在愛上另一個人時,才會自降為卑;又像有人為了一桶石油,丟了自己的心;更接近真相的一個例子是:迷上了新電話 P800的我,記不起錢包的乾瘦。

06 March 2003

逃避或遠離

本來想要寫一個小故事,但太累了,沒有寫;Simple Love 2 的稿也沒寫好,還要看其他人的稿呢。那麼根據自己給自己的死線,明晚要寫好兩個故事,其實是不難的,其實也不易。

我一向是大家的火車頭,常常提出意念,推動大家實行。但畢竟本性懶,有時我也需要給火車頭推動,我身邊都有這樣的人,時常提醒我應該做的事,不許遺忘,要一小步一小步向目標前進。其實沒有誰比我清楚自己想要做什麼,有時候想逃避努力,有時候想遠離懶惰。

於是,我也明白別人有時想躲避努力,於是,我不會逼人,不會給予壓力。

04 March 2003

在遙遠、相同的方向

九時下班,跟Xaddy去探望「地獄的循環」的最大受害人--設計師先生。看見他形同枯槁,本來想請他吃個飯,他卻因為要趕工而推掉,心想我都算做得舒服的了。他的辦公室可以看見半邊維港,挺寫意,但一天十多廿個小時坐在這裡相信也不是味兒。海風吹來,有點雨。

我總喜歡大夥人去完成一項任務的感覺,例如話劇、Creato、拍錄像,甚至一本複雜得像蛛網的書。朋友都能包容大家的缺點和錯失,是因為他們的焦點都不在對方身上,而是在遙遠的,一個相同的方向。

03 March 2003

新同事

新同事Mayuko來上班,是位會說廣東話的日本女士,真好,我可以將日本書的事宜都交給她,而自己便繼續埋首地獄的循環去。我還特地買了兩本有趣的日本書去請教一下。逛書店的時候,看見手塚治蟲的小說集,很有興趣,但不諳日語,拿起來翻翻便算了。

阿Ken在SOGO發現《The Man Who Planted Trees》的畫集,嚷著出糧後去買,我著他多介紹好的動畫給香港的年輕人,他卻無奈地說在香港根本就難找到這些作品,這是為什麼香港的動畫水準平平之故。但話又說回來,香港可以找到世界各地的書,怎麼又不見出版社比其他地方進步,這是什麼原因?

慚愧

殘缺人士和弱勢社群,為著政府削減綜援,上街遊行,以手語或行動(不便!)來抗議,他們的聲音好響亮,震動整個社會。我看到報紙上齊做手語的人群便有想哭的衝動,每個人都有殘缺,身體殘缺固然苦,但心靈殘缺更是可怕可憐。

政府無疑是心靈殘缺,一刀切棄弱勢人士於不顧;我們也是殘缺的,行動方便、五宮端正的我們安坐家中,無補於事地罵政府、抱怨和失意,卻沒親手去爭取過什麼;弱勢社群的遊行,一方面是為照顧自己,一方面也是直指政府的不義,為我們開口說話的,竟是聾啞的人,我感到慚愧。

02 March 2003

有趣的生活

到佩結家中吃飯,我嚮往那整齊別緻的家居,有時我會希望搬出家獨個兒住,把房間搞得亂七八糟的,大概好寫意。我的天地一定要養魚,要有草本植物(我不大愛花),當然會有書,傢俬都要設計簡潔,有中國傢具味,用木造。我會給自己一個好爛的晚餐,可能是個什菜煲。

這相信會是有趣的生活,但我大概實行不了,因為知道自己怕寂寞。

01 March 2003

快30歲了

跟貓主說,我快30歲了,她哈哈哈然後問我:「你怕嗎?」我不怕,反而希望30歲快點來臨。有人說男人三十應該有事業、有車、有樓而不是負資產,並且有一隻或以上的色情光碟(-_-");但我不想給自己框框,特別是物質的框框。

已經不是多少歲做什麼,出多少本書,吃什麼穿什麼這層次的東西。我寄望,30歲擁有的是人生,有豐富的思想、過一種滿意的生活,至於何謂滿意,事實上今天為止仍然好模糊,這未來的幾年,我會慢慢摸索,並將之實現出來。

有人認為30歲,人生過了一小半,大局已定,或者我希望的是,那天我仍有改變的決心和能力。